陆天凡坐在木香的身后,见木香一直盯着那把椅子,便摸了摸木香的手问:“怎样,是有什么感觉么?”
“天凡,这画面好熟悉。”木香轻声叹了口气,“让人又高兴又难过的回忆,我不知道该不该想起来。”
陆天凡难得激动起来,“真的?”
木香点点头,她对于这画面说不上喜欢,可或者是曾经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快乐,所以她一边想早点想起来,一边却又拒绝去探索那个角落。
可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个场景,都非常的熟悉,甚至于对于他们正在举办的活动,都特别有兴趣。
五爷爷看着陆天凡,感慨着说:“木香要是今天什么都记得起来,这在场哪个人能比得上她。”
陆天凡笑了笑,就算木香什么都想不起来,在他心里,依旧也是谁也比不上她。
但他还是希望木香能回忆起来,哪怕曾经的故事带着伤痛,至少她会想起自己的儿子女儿,不会昨天的事情刚刚经历,转头便什么都记不起来。
所以这次陆千麒提议让木香坦然的回归木家,让她回归到大众的视野里,陆天凡咬牙同意了,他不可能再把她藏在那小别墅里,那样即便是活着也未必快乐。
陆天凡再看向自己的女儿苏黎,虽然她还没把姓改回陆姓,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苏黎正认真的在题板上写着什么,瘦弱的身形娇柔的侧颜认真的姿态,看起来都格外的惹人注目。
三爷爷同样在关注苏黎,他小声的和五爷爷交流,“虽然说是香儿的女儿,可她到底不如香儿当年的感觉啊。”
“香儿当年,小鼻子都朝着天,就没个男人能入了她的眼,谁能想到啊哈。”五爷爷回头瞥了眼陆天凡。
陆天凡礼貌的笑着,却也很骄傲,当年木香有那么点娇纵任性,到最后还不是落入自己的手里头,变得娇羞可人起来。
不过他们的女儿一点也不差,她只是儿时过的太苦,所以不会有那种意气风发的少年轻狂模样,何况她还刚刚经历了绑架和孩子的事情,她能站在这里认真的参加比斗,真的已经非常不容易。
从陆天凡的角度,他非常欣慰,自己的女儿能够成才。
他轻轻拍了拍木香的手背说:“看我们女儿,多好。”
木香当然清楚苏黎是自己的女儿,否则刚才她也不会给苏黎那点小提示,她很是骄傲的回过头来和陆天凡说:“我觉着这关,她没问题。”
苏黎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问题,这次剩下的十个人,大多面容忐忑。
这题真的不容易,最后能胜出者,最多十之二三。
苏黎的题板被收上去了,还是那位收藏协会的会长收的,他看了眼苏黎写的,眸中滑过一丝诧异。
苏黎被这眼神搞的都开始忐忑起来,她在题板上是这样写的:“清末的老酸枝挂珠石靠椅,真的。而这把椅子不是用来坐的,这是一把诫子椅。”
诫子椅,顾名思义,指的是训诫自己子侄晚辈的椅子。古人认为观行止而知为人,所以特别讲究立如松、坐如钟。这把椅子上的石靠太硌人,如果身子靠过去,背后会被磨得生疼,坐着的人必须正襟危坐,取“昼夜惕若”之意,随时警醒,不敢松懈。既纠正了坐姿,又表达出君子之道,是以又名干椅。
这种寓道理于器物之中的手法,是典型的传统文化特点。
苏黎本来差点都快以为这是假的,幸好妈妈的目光给了她一点提醒,她觉着自己没有错。
题板收回去后,她才注意到下面参加的子弟们也是一片哀鸿,自然是觉着这题目出的难度太大,让他们都无从下手的感觉。
确实,这集合了木器金石三种门类的鉴别,已经不是单项专长可以去应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