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参天古树,枝桠交错,春风袭来,阴阴惨惨。
叶澜儿觉得身上突然很冷,这才停下脚步四下打量。
这个地方,该不会是这府里冷宫一样的存在吧,怎么如此阴寒?
叶澜儿撅起了嘴巴,哼,即使不是冷宫,也是禁地神马的,要不然怎么半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正这么想着,石塔那边传来人声,叶澜儿不想被人撞见节外生枝,赶紧躲进了假山的后面。
“这个胡振山,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肯说!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苏玉在说话,带着愤懑的怒气。
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慕容恪清越平静的声音:“他不说,是还没有见到棺材。看今晚如何吧……谁,出来!”
最后“出来”那两个字,慕容恪是喊出来的,音量犹如洪钟,震得叶澜儿耳膜都疼。
自以为隐蔽的好,没有想到这个慕容恪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他该不会长了六只眼吧?
叶澜儿咬着嘴唇,慢慢地从假山后边走出来,低头站到慕容恪的面前,迅速用眼睛搜寻了一处草坪比较厚的地方,跪了下来。
没错,很自觉地就跪下了,就是这么怂。
昨天晚上被慕容恪训斥的后遗症很明显。
“拜见王爷,王爷我不知道您在这,我就随便逛逛,您不会生气吧。”
叶澜儿赶紧承认错误,说完之后,悄悄地抬起头来,观察一下这阎王爷的反应。
头刚刚抬起来,她便注意到了慕容恪今日不同往时的装扮。
描金官靴,月白色常服。
那柔亮的白色之上,此时全是还未干透的鲜血,狰狞可怖,细闻之下,鲜血的腥气很冲。
“啊——”叶澜儿不禁惊呼出声。
她抬起头来,看到慕容恪身上其它地方也喷溅了无数的血点,高大的槐树在他脸上洒下了浓重的阴影,再加上一张冷漠刚毅的面庞,叶澜儿几乎要认为他就是地狱来的死神。
“王爷……”叶澜儿几乎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慕容恪看到她因为惊吓而苍白的脸,满沉如水。
空气趋于静谧,叶澜儿心跳如擂鼓。
突然石板上传来一串脚步声,原来是慕容恪的一名暗卫。
他单膝跪在地上,叩拜行礼:“禀报王爷,属下办事不利,一时不查,竟让那胡振山,咬舌自尽了。”
“什么!”苏玉跟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叫了起来,“下巴不是都卸了吗?怎么搞的!你知不知道胡振山是多么重要的线索!平日里秦镞是怎么教你们的!”
暗卫厚实的脸皮顿时一红:“属下以为他要吐口,才……总之是属下办事不利,坏了王爷的大事,所有后果属下愿意一力承担!”
苏玉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气的直转圈:“功亏一篑!哎!”
暗卫头埋得更低:“王爷,属下自知后果严重,罪不可赦……属下愿以死谢罪!”
说罢,手中倏然多了一把匕首,对着咽喉,丝毫没有犹豫就刺了过去。
铛——的一声。
匕首飞落在青石板的小道上,发出铿锵之声,暗卫手腕被踢得肿了起来,却不敢呼痛,心知慕容恪已宽恕自己,立刻以额触地,叩拜不已。
慕容恪冷声道:“你的命是我的,岂能由你随便了断。去秦镞处领罚!”
暗卫躬身退下,只留叶澜儿还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再一次见识到慕容恪的威严,并且从那些战战兢兢的暗卫身上推断出他的狠戾。
他是睿王慕容恪,是前虎威大将军!
叶澜儿恨不得找根棍子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自己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