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青筋顿起:“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呜呜呜呜!”
叶澜儿置若罔闻,只是肆意哭着,眼泪鼻涕糊了慕容恪一身。
慕容恪前胸玄色的锦缎被洇湿了一大片,在漆黑的夜里反倒亮晶晶。
他虽然在西北大漠征战多年,但是与生俱来的洁癖却一点都没有在军营里消磨掉。
回到京城之后,似乎是要弥补之前在黄沙干旱中行军几月不洗澡的遗憾,洁癖愈发的严重起来,平日里一天换三次衣服都是常事。
可以这么说,他慕容恪生平最讨厌的东西,排在第一位的,是脏。
排在第二位的,是,女人。
而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叶澜儿两样都占全了。
如若搁在平时,慕容恪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拎起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然后将她就地扔出三丈远。
但是现在,他却被这响亮的哭声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就这样颤抖的伏在自己的胸前,漆黑的发,柔弱的肩,雪白的脖颈,温暖的触感。
慕容恪不由得想到母后生前养的那只大白兔,一身雪白的毛,闪亮亮的眼睛,就是这样的,惯于扑在人身上撒娇。
母后死后,一时间无人顾及那只白兔,终于不知所踪。如今想来,它大概也是随母后去了的。
想到这里,慕容恪机械地抬起手臂,轻轻摸了摸叶澜儿垂荡的长发。
“乖,不哭了。”慕容恪拿出了儿时哄小兔子才用的词汇。
“呜呜呜呜呜!”
“以后,睿王府就是你的家。”
“呜呜呜呜呜!”
“我带你回家。”
叶澜儿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红的真的如兔子一般。
“回家?”
“回家。”
然后叶澜儿拉着慕容恪的衣角,抽搭着,跟他回到了睿王府。
其实叶澜儿在慕容恪说出“乖,不哭了”的时候,神智就已经清明了,而且清明到窗明几净能够照清楚目前的处境。
那是由于震惊而产生的清明。
叶锋从来不说这么肉麻的话。
以前自己只要一哭鼻子,他的安慰当中总是会带着嘲讽,比如:“有你这么笨的妹妹,我还没哭呢!”
所以当慕容恪那个“乖”字刚出口,叶澜儿本能地由内而外地一哆嗦,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巡之前将慕容恪的背景都详细地讲给了她。
什么万军之中一骑独行取敌将首级啊,御下严苛将军中细作十二人处以车裂之型啊,不近女色,将爬上床的心机裱丫鬟扔进军妓营啊……
哪一条描述都不能解释他刚刚那种别扭的温柔。
这人莫不是有点精神分裂吧?
叶澜儿心中如是想,但还是机灵的选择利用慕容恪的“精神分裂”,圆满地把私自出逃这件事情盖过去。
不过,慕容恪的“精神分裂”并没有持续多久,叶澜儿的哭声一停,他的病就痊愈了一般,立刻恢复了素来的冷酷。
“嫌我睿王府不够大,想到外面逛逛?”看着叶澜儿哭的鼻头红红,眼睛红红,发丝散乱的脏模样,慕容恪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刚刚被她欺骗感情的愠怒。
大手一挥,甩开叶澜儿扯住自己的那只手,星目凛然。
叶澜儿心里咯噔了一下,笼罩在慕容恪的阴影了里,感觉周身发凉。
这个男人的气势迫人,眼神凌厉,天底下怕是只有这样双手沾满鲜血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才会给人如此威压。
叶澜儿被这么一瞪,膝盖顿时就软了,扑通跪在了地上:“王爷,我,再也不敢了。睿王府很大,大的很,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