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儿平躺在雕花木床的大绿缎子锦被中,头痛的要死。
门外丫头闲磕牙的内容她刚刚都听到了,原本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更跳的厉害。
她穿越成了个哑巴。
据说还是个村姑。昨天下午被当今太子爷带回了府中,晚上就从书房被抬到这荒芦院。
听这名字,荒芦院,难道不是该用来放柴火的吗?
原主这姑娘,想必是得罪太子得罪的狠了。
额头撞破了,现在还往外渗血,叶澜儿猜测原主正是因为这个不要命的举动成功达成了不要命的目的。
想到她如此贞洁烈女不畏强权,叶澜儿倒是有些佩服的。
只是,她留给自己的烂摊子实在是不好收拾。
这府里的太子妃是个悍妇,嫁给太子几年就只生了个小郡主,对太子身边的一切女性严防死守。太子在外面偶尔放松一下下还勉强能容忍,若是把女人接进府里来,她愤怒的小宇宙能另天地色变。
叶澜儿听到那个叫翠环的丫头细数外来进府女子的下场:杖毙啊,鹤一看就是个惯会在床上逢迎魅惑男人的狐狸精,不耐烦地回头招招手:“小红!翠环!服侍你们姑娘穿戴齐整了,娘娘有请!”
说罢,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俩丫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小红和翠环把叶澜儿扶起来,伺候她净面更衣。
小红心知她是个哑巴,便也不避讳。
“姑娘啊,好好洗洗干净,说不定这次去啊……”
翠环斜瞪了她一眼,小红马上变成个锯嘴葫芦。
但是叶澜儿还是听懂了。
自己这一去,凶多吉少。
在这个大奶宰了小三也受法律保护的时代,瞧刚刚贵婆婆那想要吞了自己的样子,叶澜儿觉得那太子妃肯定是要做点什么受法律保护的事情了。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不一会儿穿戴完毕。一袭月白色梅花暗纹的纱衣,是刚刚贵婆婆拿来的,一看就是压箱底不时兴的,带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霉味。
贵婆婆可没那么好心送叶澜儿新衣服穿,只是她是穿着一身粗布入的王府,还沾了头上血渍。贵婆婆见不得她那样的装扮冲撞贵人,便随便拿了件还算干净的衣服给她。
可这衣服穿在叶澜儿的身上,虽然大了些,却仿佛遇到知音一般,竟然美得一塌糊涂,恍若仙子下凡,绝尘独立。
俩丫头看得傻了眼。
小红瞥了瞥嘴:“要想俏一身孝啊……”
太子妃的香雪阁距离这荒芦院距离很远,但是以叶澜儿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坐软轿的。
她本来身体虚弱头脑昏沉,再加上内心万分的拒绝,所以落在小红和翠环的身后,放缓了脚步,慢慢走,能拖一时是一时。
翠环催了她四五次,道:“别连累我们这些做丫头的!”
叶澜儿立刻作出一番几欲晕倒的模样,噎得翠环也无话可说。
态度很好,能力不行,你能拿我怎么办啊?叶澜儿如是想着,默默在广袖底下比了个v的姿势。
前世的她最大的特点,除了爱财,就是气得人冒烟还拿她无可奈何的本事了。
太阳渐渐升高,众人走得脸上都沁出了薄汗。
翠环回头一看,叶澜儿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现下正靠在桥边的栏杆上,盯着桥下的春水发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气的不行:“姑奶奶!您倒是走啊!这河水有什么好看的!”
叶澜儿比划着,指了指远方。
翠环没好气的说:“对,这水很长,穿府而过,通着护城河呢!走罢!”
说着,要去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