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盘算好所有后路,冯婆子这才艰难说道,“俺也说不好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带你过来那人交代过要是有事儿找你就去镇上的‘余记当铺’找当铺掌柜就是了。”
“就这样?”
“就这样。”
“你跟那当铺掌柜很熟?因为他的担保就敢言辞凿凿的说我不是细作?你以为县令大人也会跟你一样好骗,凭他一句话就相信我是好人?”
“这”
“说不定不光你洗脱不了嫌疑,反而还连累了人家,到时就算你出去了,也免不了被人仇视了。”
“陆灼华!”
陆灼华微楞,“我叫陆灼华?”
这名字倒是与她前世名字一致,她又道,“我听张金贵说我叫冯阿花,这应该是你告诉他的吧?连名字都需要作假,看来其中确实不一般。”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被鬼附身了吧!?”
“对啊,你才知道?嗷”陆灼华一边胡乱挥手,一边呲着牙,走到冯婆子身边猛地大喝,“啊!”
冯婆子妈呀一声一坐到了地上,当即崩溃,“你个骚蹄子怪不得被休!”
被休?陆灼华目光一冷,当即掐住她的脖子,“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不然我叫你见不了县太爷!”
“说!俺说说还不行吗!”冯婆子真是被陆灼华这一举一动吓破了胆,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俺刚刚没有说谎,带你过来那人就只交代了余记当铺的事儿别的并没有说,其余的事情还是老婆子俺自己调查出来的,如果如果俺没有搞错的话你应该叫陆灼华,是当今,不,是前任尚书陆佑成的女儿,至于怎么就来了这里的细情,俺老婆子就不知道了。”
“那被休从何说起?”
“俺只知道你大婚当日就被休了”
当婚当日被休?这尼玛绝壁是故意欺负人啊!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陆灼华心口闷得难受,知道冯婆子是真什么都不知道了,自己走到角落坐下,盯着地面思绪不知游离到了何处。
冯婆子泄露了秘密,又悔又怕,更是不愿意搭理她。
未过半刻,有人过来传话,“你们可以走了。”
“什么?”
陆灼华与冯婆子皆是一愣,眼看着牢门被打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时愣在原地。
那差役有些不耐烦,“磨蹭什么,不想走了是吧?”
“那案子”
冯婆子还欲再问,陆灼华伸出手臂杵了下她。
虽然不知为什么就这么放了她们,可既然能够回家就总比这种地方好,陆灼华轻声道,“麻烦官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县衙,恰好碰见同样被放出来的张金贵。
没等陆灼华发挥作用两人就被放了出来,冯婆子觉着被陆灼华耍了却有些不敢对她,这会儿看到他,再一想到自家跑丢的大肥,顿时爆发开来,“你个杀千刀的,竟然把俺家三百多斤的大肥活生生打死了!俺欠你那五两银子,你别指望要了!就当扯平!”
“一头五两银子?你家是吃黄金喂大的?”
“俺家的是老母,眼看着就要生崽,一个崽子少说也有五文银子,就按五个算还要二两五钱,再加上那以后还可以生崽,怎么也值二两五钱!”
“你个老疯婆子忒不要脸!”
冯婆子倒真是会算,陆灼华忍不住乐,转眼见到来时所见的马,笑容忽然一凝。
那人的脸再次浮现于脑海,平静无波的眼眸,削薄的嘴角,英挺的剑眉
她虽然沉迷于他的美色,却也没忘记正事,方才她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便被带回了衙门,并未搞清楚那男子的身份,但她却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与那人一道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