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神色。
李岩越看吴夜,脸色越温柔,说他可以先吹一段笛子,让吴夜听后再作决定,是否要跟他学吹笛。
吴夜很不情愿的把笛子递给了李岩,像是把心爱的玩具拱手送人一般,显然在他的心中,这个笛子就是他的了。
李岩随后吹奏了一曲欢快的调子,吹完后,芸娘首先带头鼓掌表示赞叹。而后是阿布一边鼓掌,一边赞叹李岩的技艺高明如斯。之前听琵琶有些深奥,而这次换成了给小朋友吹奏的欢快的乐曲后,阿布至少是听明白了,也许这就是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区别。
李岩随后问吴夜的感受,吴夜好像也沉浸在了音乐当中,他兴奋的说:“他好像在一个很大的森林里,里面有好多的鸟,各种鸟儿的叫声都很好听,这些鸟在用唱歌进行对话。”
“嗯,不错,悟性不错。”李岩表示赞赏,同时问道,“你是否想学呢?”
“可以我有师父了呀,这可怎么办呢?”吴夜感觉很苦恼。
阿布没想到这个李岩还有好为人师这么个爱好,其实是李岩从吴夜身上看到了自己儿子的影子。
阿布一看李岩心情转好,虽然大部分功劳应该算是吴夜的,但基本目的算是达到了。他赶忙说:“不要紧,先生你看这样如何,我虽是吴夜的师父,但音律方面是一窍不通的。有先生多加教导,求之不得。要不直接让吴夜认你做义父可好?”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把李岩乐的合不拢嘴,心说这个年轻人可真是善解人意。
吴夜心里也很高兴,主要是他被李岩刚才吹奏的曲子给折服了,一直在想象着以后自己学会了怎么怎么样。
于是阿布让吴夜给李岩磕了三个响头,叫了声义父。李岩赶忙将吴夜扶起来,说时间仓促,没做什么准备,到了八月十五那天,大家再一起乐呵乐呵。
而后就把笛子送给了吴夜做见面礼,吴夜接过来,喜滋滋的又叫了一声义父。李岩忙着应声,心怀大畅。随后说起了笛子的来历,是他亲手为儿子制作的。阿布怕他想起儿子,又引起悲伤情绪,但见他眉间殊无愁色,始放下心。
李岩比阿布和芸娘大一旬还多,他倒也看出了阿布和芸娘之间的心思,阿布和芸娘喊他大哥,他喊阿布芸娘为贤弟、弟妹,刚开始可把芸娘羞臊个不行,照着阿布一顿乱捶,称做大哥的怎么也这么没个正经,阿布坐在那里任她施为,呵呵傻笑。
阿布趁机问他这几年回过老家没有。李岩说前些年还回去过,自从有了孩子,长途劳顿,就没有再回去过,偶尔通过来往商旅带封书信,近些日子却连书信也没有收到了。听说之前山西闹灾,心里也很是挂念,可惜无暇分身回去看望。
阿布叹口气道,灾时我曾去过晋中一趟,那叫一个惨呐。李岩被阿布调动了情绪,急忙问详细情况。
阿布说当时刚好黄河泛滥,很多田地颗粒无收,赶种的各种短时令的蔬菜和豆类作物刚刚长成,又遇到了铺天盖地的蝗虫的洗掠,上面下拨的救济粮被层层克扣,到了老百姓手里时十不存一,而且都是被更换过的发霉或发芽的粮食,根本没法吃。更可气的是,年年要缴纳的各种税收照样被催交。很多人没有吃的,吃树皮树叶的有之,卖儿卖女的有之,冲击官府、劫杀富户的有之,占山为王的有之,远走他乡的有之。当时景象,实是人间地狱。
李岩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最后猛然抬头,一拳砸在小几上,喊了一句“气煞我也”,把吴夜吓的一蹦。
阿布接着说晋中受灾严重,不知大哥是否愿出一分力来援助。
李岩说贤弟这是哪里话,作为晋中子弟,自当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可据你刚才所说,现在到处都十室九空,人人逃散,想尽力又如何能够实现。
阿布哈哈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