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的香味在店内弥散开来。
康定智吩咐康小奴去楼上,挨个房门请客人喝酒。
酒酣之际,有人带头唱起歌来,歌词直白、直抒胸臆的各地民谣此起彼伏,更有人开始随歌而舞。
在这朝不保夕、随时可能丢掉生命的苦难日子里,人们已经学会了及时享乐。
康定智让康小奴抱着一大坛子酒,开始挨桌敬酒。整个店内的酒都是他请的,大家也都很给面子,敬过来的酒都喝了。
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打个招呼、拍拍臂膀,一饮而尽,而后就是汉子们独有的豪爽的大笑。
康姓二人又拎着酒坛为外面值夜的伙计去敬酒。
伊尔也喝了一些,还同康定智干了一碗。
慢慢的,他就感觉眼皮发沉,沉的几乎抬不起来。耳边的歌声变的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眼前的灯光、跳舞的人们、吃喝的食客开始变形扭曲,他努力的晃了晃脑袋,但仍然抵挡不了浓浓的困意,随后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这酒的劲道可真大”这是他闭眼前最后的想法。
进食的人们、包括歌者、舞者、店主、小二陆续有人慢慢的闭眼、倒下……
直到店中再没有一个站立者,整个旅店呈现一种诡异的安静,仅有偶尔哔啵的声响,那是炸开的灯花。
在旅店的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走进一群人来,这些人都穿着褐色窄袖翻领长衣,面带煞气,每人手中都拎着一把明亮的马刀。
为首之人竟然是康定智,只见他手一挥,其余的人一拥而上,对着沉睡中旅客的脖子就是一刀,动作干脆,手法熟练,一看就是手下经常染血之徒。
可怜这些整日忙碌奔波的商旅之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这些匪人结果了性命,甚至连店主和博士也没有放过。
整个店中鲜血横流,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等这些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后,康定智终于嘿嘿的笑了起来,最终变成不可抑制的狂笑。
康小奴上前一步,谄媚道:“大王真是足智多谋,不费一人一马,就拿到了我们想要的货物,大王真是英明神武!”
康定智用刀面拍了拍康小奴的肩膀,脸上的那撮毛显得尤为明显:“没想到上次从天竺那个贱痞身上得到的*还真管用。
等咱们得了钱,就去长安城逛一逛,听说长安的娘们儿身体丰腴,功夫一流,咱们可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多谢大王!”康小奴赶忙应谢。
“兄弟们,赶快打理一下,除了那批青金石,其余的挑值钱的拿就行了,别耽误大事。”
众匪应着,就准备开始动手洗劫。
忽然,门口传来女子的一声惊呼。众人望去,只见门旁站立一个年轻女子,头梳高髻,轻点朱唇,身穿一件绿色白花的竖条曳地长裙,肩垂一条红黄相间的披帛,肌肤莹澈,丽如天人。
只是这时脸现惊慌之色,右手轻抚胸口,左臂轻轻靠在门上。
康定智对着康小奴怒道:“你这个狗蠢奴,外面怎么还有活口?”
“可能她……刚才在入厕,我没进去……”康小奴支支吾吾的辩解着。
康定智咂摸着嘴:“好标致的小娘子,也好也好,等办完正事,兄弟们可以先快活快活,把她给绑了。”
正在这时,二楼一间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约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来。
此人没带巾帽,头发极短,黑发黑眼,相貌颇为英俊。
他身穿白色短裤,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腰间隐约挂着一个饰物,手中拿着一个圆筒似棍的物件,看打扮像是一位僧人,不过脸上明显带着难以压制的怒火。
康定智上前对着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