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玉娘告诉我她喜欢上一个商人,要跟他走,我不答应,她便和商人偷偷的走了,我一路追回缙云县,不巧,又遇上了一对狗男女在树林偷情,那女人是有夫之妇,她犯贱,我便杀了她,可不知哪儿突然跑出了一个男人,将她的尸体带走,我找到了那个男人的家,却发现官府已经把那女人的尸体带走,我守了好些天,直到那女人下葬,我就取走了那女人的头颅那女人长得挺漂亮的,只可惜身子是肮脏的。”何玉燕坐在那里回忆着她最痛苦的日子,同时也是范齐最痛苦的日子。
“你杀金娘是因为她和王强的事?”
“金娘是哪个?”何玉燕看了眼狄承旭,突然想起,“噢,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个青楼女人,至于那个男人,怪只怪那他不走运,我在街巷里卖香料,那夜不巧金娘居然和一个男人来我这儿买强欢药,我特地加重了药量。”说着,何玉燕又突然大笑了起来,她狂笑不止,口语含糊的说:“结果哈哈男的死了”
狄承旭见何玉燕神智不定,时而正常,时而疯癫的,轻叹了一口气,只能由他继续问下去,“柳画眉,她与情郎私会被你撞见,你杀了她?”
何玉燕双手捧腹,笑的根本停不下来,而后突然的把头用力的往地上一栽。
边上的衙役立即冲上去将她拉了起来,额头已经磕破了,一道鲜血顺着她的鼻梁流了下来,挂在鼻尖,滴在地上,像是殷红的并蒂花。
“果子岭和凉山在一条道儿上,凉山又是过往的重要商道,来往的马车很多,你在果子岭杀人缝尸,再到溪边将尸体洗净,利用马车将尸体运回县城里。我只是不明白,你杀了他们还不够解气吗?为什么非要把她们的头砍下来,缝到另一具尸身上?”狄承旭不解的问她。
“呵呵你一开始就错了,并不是何玉娘教我裁缝手艺,而是我教她。我把那些人缝在一起,是希望她们走的不孤单。”何玉燕笑着说着,她认为这是在做好事。
狄承旭看着那个毫无悔意的何玉燕,问,“这就是你的理由?”
何玉燕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你们不觉得我缝的尸体很美吗?可她们太肮脏了,影响美观,她们的肉体是肮脏的c衣服是肮脏的c连房子都是肮脏的我就想让她们干干净净的走。”
何玉燕发表着她对美的见解,边上的人听闻这话脊梁骨发寒,一旦失去了理智,人比鬼怪更加可怕。
何玉燕两眼放光的看着狄承旭,痴傻的祈求着,“我要是死了,你们能不能把我的头和玉娘缝在一起?我想永生永世和她在一起,不分开。”
这是何玉燕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一直以来最渴望的。
狄承旭不说话,他缓缓的站起身子,捋了捋衣上的褶皱,再也没看地上的何玉燕。
“画押。”狄承旭丢下一句话,朝着外边走去,步履不缓不急,与往日无异。
谭馥雅望着神智忽明忽暗的何玉燕。
爱情,本就没有逻辑可言。喜欢一个人是兴起,爱上一个人是真心,痴迷一个人是忠诚。而何玉燕,她失去了一个“兴起”,一个“真心”,一个“忠诚”,剩下的,是不断压榨她的痛苦和挫骨扬灰的疼痛。
狄承旭走后,谭馥雅亦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谭馥雅闻声一愣,回过身子,只见林锋站在跟前。
谭馥雅皱着眉,不解问他,“你不是讨厌我嘛?”
林锋不语,没在说话。
谭馥雅一笑,“我去花月楼收拾一下东西,认得路,不需要你送。”话音一落,谭馥雅便朝着县衙大门走去。林锋呆愣的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视线之外。
是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屋内的狄承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