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雅闻言俯视着花月楼下的场景,四五个女子,身着色彩鲜艳的衣服,挥着手绢招揽着过往的客人。
男人来来往往,过路的有百分之四十的都被她们拉了进来。谭馥雅轻轻一笑,转过身子,半坐在窗子旁,“狄承旭,花月楼可有你相好的?”
狄承旭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她就是太闲了,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过会儿狄承旭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莞尔一笑,极为认真的说:“你若投身进了花月楼,我会考虑。”
谭馥雅听着他的调侃,一笑,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也是口不饶人,“狄公子,说实在的,你可比何玉娘都要美三分,不如咱俩一起投身花月楼?还有个伴儿是不是?”
狄承旭眉梢一挑,“谭老将军若是听到你说这话,定不是打断手脚那么简单。”
谭馥雅一脸不悦,指着自己忿忿不平的说:“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穿这样,站在这里的事情要是让谭老头子知道,才会被谭老头子打死。”
狄承旭一手靠在嘴边,细细的打量着此时的谭馥雅,金色牡丹冠,一身大红衣裙,犹如亭亭立于大火中的金牡丹。须臾,他摆摆手,“无妨,戏子三千的易容术天下一绝,即使把你丢谭老将军面前,他都认不出是你。”
谭馥雅闻言轻哼一声,撇过脸去,不在理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近戌时,整个花月楼张灯结彩,即使是位居最高的阁屋,二人也能听见那些男男女女的欢笑声。谭馥雅一声哀叹,有些怯场的说:“狄承旭,你一定要护我周全!”
狄承旭见谭馥雅怯场,一笑而道:“你且放心。”
谭馥雅不语,做了个深呼吸,便朝着外头走去。
她站在屋前看了看四下,一楼载歌载舞,喝酒聊天,二楼门前到处都是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谭馥雅双手拍了拍正在升温的脸颊,还真没见过这么多对男男女女的大场面。没想到古时青楼竟是这番景象,站门外都激情似火,屋内简直不敢想象是怎样一副香艳场景。
燕九娘提着裙子,噌噌噌的从楼下跑了上来。她看着站在走廊上的谭馥雅催促道:“玉锦,怎么还杵这儿呀。”
谭馥雅依旧站在廊道上观望,真的没有上台卖身的勇气。更没能反应过来,如今的自己不叫谭馥雅,而是花月楼的玉锦,对燕九娘的呼唤,仿若未闻。
燕九娘见玉锦傻愣愣的,赶紧走了过去,拽着她的胳膊,“唉呀!看什么呢?快些下去。”
谭馥雅见了燕九娘,愣了一下下,被她硬拉着往楼道下走。狄承旭为了确保此次的计划密不透风,假造了玉锦的身份,在花月楼眼里,玉锦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落魄姑娘,连花月楼老鸨燕九娘都没能察觉。
燕九娘一路下来,一路唠叨,自打金娘出事,花月楼生意有些惨淡,她指望能将她的玉锦卖个好价。
谭馥雅走到了一楼大厅前,五颜六色的纱花扎满了整个大厅,在烛火与大红灯笼的照映下,整个大厅色彩缤纷,艳丽非常。
下边传来一阵惊哗声,不是因为那张脸多少的美艳,而是在场有不少人还记得当年的何玉娘。在看见画像的那一刻,他们还不愿相信,特来看看,如今真见着这个与何玉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玉锦,各个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谭馥雅拉着那大红的衣裙,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中间的台子上,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摇着扇子,分两波左右退场。
谭馥雅与燕九娘站在台上,她扫视了一眼四下,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
燕九娘将边上傻站着的谭馥雅推到了前边,甩着手上的丝巾儿,高兴的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的玉锦姑娘。”
“真的不是何玉娘?”下边突然有人问道。
谭馥雅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