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本就绷紧的氛围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愈发凛冽.流转在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带起了昭著的肃杀.当然还不止这些.还有哀伤.还有沉仄.还有许多许多不能言明味道的东西
不理会隆基神色愈浓的脸.浮光并着疏影徐徐辗转间.太平薄唇勾笑.倏地一下染了疯癫:“从一开始你们就在算计我.是你们.是你们.”此刻的她俨然已经失了心也沒了魂儿.是完完全全被权势和yuwang障住了本心、蒙蔽了双目.无法梳理清晰自己的思路.也再听不进去任何人对她说任何话.
执念是可怕的.而什么时候陷入执念却从來都由不得人自己掌控.且那执念是需要一辈子的时光來缔造、來深深根植.陷入执念的人是可怕的.也是最让人无可奈何、又最应该怜惜的
眼前这个美艳高贵的女人却蓦地变成了这么副样子.看得隆基心惊又心痛.但是他知道.他自己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太平啊”喉咙哽咽.他启口微微的唤她.夹着些湿软.可却说不出其它的字句.
太平收了自己面上的癫狂.徐徐喘息间.笑颜颓颓然凄迷:“你说的对.太上皇他就是被我们逼的疯了、狂了、再也无力了.所以他才选择彻底的放手.把这摊子交给我们自己看着办可我们在他退位之后还是不断的去烦他.让他根本就沒有办法做到真正的云淡风轻、达成真正想要达成的那一份清净.”呵声一叹.且叹且笑.“人啊.执念当真是一件比荼毒还要可怕的东西.陷入执念的我们早已不记得了全部.就只记得一个你死我活”
在太平含笑染殇的神色与口吻中.隆基沦陷了心智.那一向冷静理性的外表似乎就要强持不住.似乎他整个人就要崩溃.
这时太平足步聘婷.又向隆基这边儿徐徐的靠了近.颔首敛了敛语息:“太上皇他决定让你戍边.并非是他动了废除你的心思.难道你便不明白.”她再一次勾唇笑起來.这笑容无力的有如枯萎的莲.
隆基未答.父亲的苦心他从來明白.可在这之中他更多了一份被逼出來的机谨.且他自有一套处事的方法.故而他的所行所做与对父亲的理解.从來都不冲突.
“他下旨让你巡行边疆.”太平袅步逶迤.在隆基身侧停住.扬首潋滟着眸波.缓缓然接口又道.“那是因为戍边乃是我提出來的.他得顾及我.”银牙轻咬.狠戾顿生.“为了安稳住我.他才会下旨叫你去戍边;在这同时.因为这不是他的真实意思.所以他一方面答应我.一方面又迟迟不实施的推到下一年.”
这正是李旦的太极之策.妹妹、儿子.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安稳住.只是他算漏了一点.儿子早已被消磨的沒了耐性.再也不愿遵循父亲的处世之道.而是迫不及待的以自己独断的方法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故而.就走到了时今这样的地步
“倒是你.”太平咬紧牙关.那语气骤然凛冽.声音不高.故而更为逼仄.带着些幽幽的讽.“你等不及了.你怕他会废了你你怕了.所以你迫不及待从他手中拿回皇权想当真正的皇帝了.”
“对.我怕了.”铮然转目.隆基陡扬了一嗓子从中截断了锋芒尽露的太平.
这铮地一嗓子使太平下意识一诧.酥胸起伏、声息一噤.
须臾间.隆基微定情态.他摇摇头.那双灼灼的眼睛定定的凝视着眼前人的眉目.后序的声息不再拔高.可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我无时不刻不在如惊弓之鸟一样朝不保夕惶惶然害怕.”中途不加停顿.借着穿堂微风对乱绪的撩拨.他下意识侧首.眉峰又蹙.星目闪动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愠恼和无奈.近乎咬牙切齿.“你一个公主.如果不愿走武皇那条路.你四处揽权是为什么.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你要那么大的权利做什么啊你这个蠢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