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既然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太平心中揣着的那些疑虑、那些猜度自然也就一倏然的做了涣散.她不得不从长计议起一会儿怎样与李旦、与隆基说话.
隆基起身向她行了个礼.
太平一恍神.向他点点头.即而又对李旦行礼问安.
旦摆摆手:“今日咱们自家人聚在一起饮宴闲聊.就不要过分的拘泥礼节.免得都疏落了.”
二人便心照不宣的入了坐去.
太平瞧瞧天色.离晌午用膳时还有一小会子.心思且动.便又对旦颔首道:“既然是一家人说话儿.臣妹觉的还是边饮茶边聊天更好一些.用膳便免了吧.”
旦点点头:“古训有道.‘食不言、寝不语’.妹妹说的极是.”便转目对身旁的宦官做了个示意.
那机谨的人儿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忙不迭下去命人上了茶点.后又退至一旁.并不叨扰这三个人饮茶说话.
看着眼前神色凛凛、却怎么都有些强撑出这坚强外在之感的太平.隆基心口滑过了一痕波澜.可更多的是这阵子以來对太平的步步紧逼而一再隐忍、让步中生就出的怨愤.
但是又很作弄的.说是怨愤.他又似乎做不到认真的去恨她.故而这便铸成了他的一再谦让、她的乘胜追击:“公主这阵子以來.倒是比往日愈发光彩照人了.”唇畔微勾.他声音有些轻慢.
话音听起來不是很舒服.太平知道他是在暗损她这阵子与他斗法的劳碌奔波.旋即敛眸徐徐.那笑意不达眼底儿:“咳.哪儿能呢.三郎长大了.姑母却老了.”尾音飘幽幽的.刻意强调了“姑母”这两个字.有心提点他自己虽然比他长不了几岁.却毕竟是他的姑母.只这身份便能够压他一筹.
太平话里什么样的意味.隆基自然是听懂了.也不急着去接她的话.自顾自颔首端起茶盏:“岁月不饶人.这年岁越是往上走.便越是比不得当初年少时的那一份精力.”茶盏凑于唇边抿了一口.目色未动.“姑母还是多注意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才是.”言外之意是在告诉她.这阵子以來你的动作已经够多了.该安生些了.
“呵.”太平讪讪一笑.明白他的意思.亦抬手斟了一盏茶.袅袅茶烟中她侧了侧目.“精力是不如从前.但是走过的路多了.也便知道怎么打理着些.倒是太子.年少气盛可别竟日就想着玩儿.朝政这边儿该管顾的地方啊.还是得帮着你父皇分担着点儿.”婉转的就把话锋给转了过來.字句间对向了李隆基.
隆基听出了太平话里这双重的意思.一來是告诉他不要去质疑自己摄政的权利.她的那份资历摆在那里压他一头是沒话说的.同时也是在旁敲侧击的向李旦打了小报告.说他这个太子到底还年少.还只是一副孩子心性.成天就只想着玩儿了.
说道起这玩儿.隆基的马球功夫委实不错.这马球运动可谓风靡一时.中宗时便有吐蕃使者与大唐进行马球比赛.大唐本是马球的起源地却不敌吐蕃勇士.就这时.李隆基领队上场.马上身影矫健、英姿洒沓.挥动球杆灵动非常.那俊朗的身影如风如电.风驰电掣策马纵横.所向披靡.屡屡击中对方球门.令中宗李显大为赞赏.
时今李旦登基.他的马球瘾不减当年.
三郎沉醉马球且精于马球是公认的.说起來他这兴趣也是个着实健康的兴趣.无伤大雅.可自从被太平公主盯上.数度拿这个说事儿之后.他便克制了自己这球瘾.不留给她半点儿可供拿捏的地方.
一旁李旦听到这里便有些坐不住.妹妹跟儿子二人这不多的几句话里.别样的味道任谁都能嗅的出來.这才坐了沒一会子.就已经暗暗的交锋数次.着实令李旦无奈.他煞费苦心的召了妹妹跟儿子來这里聚聚.为的是和解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眼下看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