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带着温宁过去,半路上月牙就自己寻着路回来了,看到刚才温宁和蓝衣男子两个人谈话的一幕,心底不免诧异。
“大人,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好像是在饭厅里面见过。
温宁摇头,“不认识。”
“那大人你刚才是在干什么?”看两个人交谈的样子,还以为是大人认识的。
“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和我见过早认识我一样,所以好奇上去问了几句。”
“大人不会是多心了吧?”
温宁不知道这是不是多心,但是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凝着前方不确定道,“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大人就别杞人忧天了,好不容易得了几天休息时间,就应该多放松放松才是。”月牙拉着温宁的手臂,摇晃起来安慰她。
温宁笑着摇头,“走吧,二伯应该也休息地差不多了,该去后山看看了。”
“嗯,奴婢这就去拿东西。”
两个人一起回厢房,温二老爷正坐在榻上蒲团,舒缓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休息足了。
“二伯。”温宁叫了一声。
温二老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月牙拿起篮子,开始发话,“都准备妥当了,现在就走吧。”
安宁寺后山就在寺庙的后面,穿过一片竹林就可以到了,看着地方不高,但是山路是盘旋上去的,所以走起来也相当费神。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三人才到达老夫人的墓碑前,一年的时光下墓地周围长了些高矮不一的野草。
月牙放下竹篮,去搭理墓地四周的杂草,杂草不多,很快就打理干净了,又拿着布去拭擦大理石墓碑。
温宁走到墓碑前,看着上面写着的“爱妻尹女之墓”,心底隐隐有些动容,“娘,阿宁来看您了,还带了您生前最喜欢的梨花酿,这是孩儿亲手酿制的,您尝一尝味道有没有比去年的好一些?”
说着边把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一整齐地摆放在墓碑前。
月牙蹲在一旁点燃了香烛,把香分给温宁和温二老爷几柱,三人拜墓,叩完头月牙又把香火插在了坟头。
“大嫂,你走了这十七年,温府一切都好,阿宁是个听话的孩子,这些年越加得到君上赏识,不给我们温家丢脸,你泉下有知和大哥两个人应该也会很欣慰吧。”温二老爷摸着墓碑一角,像是想起了往事,无限感慨道。
温宁和月牙烧纸,跟老夫人讲了很多这一年里自己的生活,无外乎破案,公审,还清者一个清白。
说着,温宁抬起头目光凝在墓碑上那一行简单的字,视线掠过温二老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二伯,天色也不早了,您先下山吧。我想再和娘待会儿,让月牙陪着我就好了。”
温二老爷也没多问,只吩咐了月牙好生照顾温宁后就先下山了。
温宁烧完纸,从怀里掏出一只干净的手帕,去拭擦碑文上的刻字。
这是她每次来祭拜老夫人都会亲力亲为的事,“娘,这一行字自打孩儿懂事起,就一直很好奇,您是温府的女主人,爹唯一的夫人,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与爹合葬呢?落葬后,也只有简单一行字,没名没姓的。”
她不是没有问过温二老爷,可每次当她提及道这个问题时,温二老爷都不曾正面回答过,反而脸上总是会露出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愧疚。
温宁不知道二伯在愧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温府大夫人却在死后竟然落得如此荒凉葬地,甚至连个温氏的名分也没有。
这让她曾经一度去怀疑过娘亲的死,但是暗地下调查的结果却显示娘亲和爹一直很相爱,娘难产死后,爹不日也就郁郁寡欢而去,而分开葬却是娘自己生前主动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