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信书一路将许姑娘送到门口。
“我刚才在长凳上打盹的时候,你一直在偷看我?”许姑娘停下了脚步,终于没忍住质问艾信书。
艾信书一愣,终于明白许姑娘对自己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了。
“也没有一直,偶尔而已。”
许姑娘听到这近似挑衅的话立刻怒从心头起了。
“你什么意思?”
艾信书瞟了一眼许姑娘的手腕。
“许姑娘,你腕上的穗子很好看。”
“穗子?”许姑娘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系着的几缕红色穗带。
“这穗子是我做的。”艾信书丢掉的扇穗终于在这儿找到了。
许姑娘解开穗带,这穗子是许姑娘之前出门时捡到的,她觉得好看别致就做了些加工,改成了穗带,系在腕上。
“你凭什么说这个是你的?”
“它原来的样子是一个扇穗,如果你有注意到的话,我在穗头处绣了字。”
“艾。”许姑娘说。
穗头就是被许姑娘剪掉的。
艾信书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是想跟我要回去吗?”许姑娘手里握着穗带。
“不,你愿意花时间去修剪,至少证明你是喜欢的,况且改的很漂亮。”艾信书冲着门外做出请回的手势。
许姑娘重新将穗带系回雪白的手腕。
“谢谢,我也觉得很漂亮。”
艾信书送完许姑娘往回走,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敢情那句谢谢原来不是谢谢我的扇穗,而是谢谢我夸她的穗带做的漂亮。
艾信书回去的时候,陈余年竟然背朝太阳低着头睡着了,艾信书没忍心打搅他,只是站在一旁笑他屁股硌在手指宽的门槛上都能睡得这么沉,这么安心。这时师娘想过来问他们吃不吃下午茶,艾信书赶紧食指搭上鼻尖。
“嘘。”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由白到黑,由热转凉。可是人总是没有记性,刚过了几天早秋的日子,却又开始想念起早上不用套马甲,穿一件背心就能穿街买油条的时候了,偶尔的几天秋老虎还让老严感叹了一把终于不用怕油条凉而狼吞虎咽了。
等到秋老虎过去,凉秋算是正式登陆鱼望了。这个时候许姑娘那边的式样也定好了,艾信书开始真正忙碌起来。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误会,许姑娘这段时间对艾信书的态度似乎转变很多,她经常来陈余年家“监工”的时候,会带一些自己做的甜糕给陈余年夫妇和艾信书尝尝。
“没想到许家姑娘不但长得俊俏,做甜糕的手艺也是一绝。”一块甜糕,陈余年一口咬去大半。
凤娥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她虽然对家常菜很拿手,可是对这类精致的糕点却是不怎熟悉。
“你觉得怎么样?艾先生。”许姑娘手里拎着盛着甜糕的编织精细的小花篮。
艾信书卷起两道衬衫的袖子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手里的甜糕已经啃得七七八八。
“好吃,可是许姑娘,我还是觉得太甜了一些。”刚说完话,艾信书嘴角粘着的一小块甜糕漏了下来。
许姑娘看着艾信书略有些狼狈的样子,掩嘴在笑。
艾信书知道她在笑什么。
“许姑娘见笑了,我们村里人吃相就这样。”
许姑娘有些好奇:“为什么?”
“因为这样吃东西香!”
旁边陈余年嘴里的甜糕还没嚼完,又急匆匆地将手伸进了许姑娘手里的篮子。
“老陈,你还来劲了,吃上瘾了?”凤娥师娘瞪着陈余年。
凤娥一吼,陈余年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子。
“再吃一块,一块。忙了一早上,这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