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宇宙,事物的发展会有不同的结果,已经灭绝的物种或生命在另一个宇宙也许会不断进化或得到重生。同一个灵魂,不同的人,将在不同的地方完全独立的演绎,就像两个平行的世界。
赵长天在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中醒过来。他头痛得厉害,连带着听力也受了影响,只听到有人在嗡嗡嗡不断的大声说话,却听不清讲的是什么。
“醒了,醒了!”一个中年女人惊喜的喊道。她正坐在赵长天的床边,见他睁开眼睛,赶紧用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降下,便长长吁了口气。
“妈的,臭小子,一天不惹是生非就不舒服是吧,老子抽死你!”大嗓门的胖男人一把拉开女人,一张大脸凑到赵长天眼前,像抓小鸡一样将赵长天的上半身从床上拎起。
长年的科研训练给了赵长天非常冷静的头脑,他虽然琢磨不清情况,却不妨碍他快速做出反应。
“你再不放手,我可能真的要去死了。”赵长天缓慢而清晰的说道:“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是死而复生罢了。”
屋内顿时悄无声息。男人女人面面相觑,彼此以眼神传达消息:“这孩子是不是被猪踢傻了?”
“有可能。”
“怎么办?”
胖男人思考了一会,用被横肉挤得看不清大小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赵长天,然后举起手,啪啪扇了赵长天两个大耳光。
“别以为装傻就能不挨打!就算你死而复生,也是老子儿子!”
赵长天从小顽皮捣蛋,挨打是家常便饭,他父亲赵爱国深信棍棒底下出孝子,从来下手都不容情,也亏得赵长天肉实皮厚,被揍了很多年仍然活蹦乱跳,习性从来不改。
两个大耳光确实扇醒了赵长天,前世备受尊崇的教授级人物,在蛮横的武力面前理智的低头:“爸,我错了,您别打了,等我伤好了再打也不迟。再打下去,这段时间就没法上班见人,少拿一个月工资。”
这话说中了赵爱国的软肋,他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揍不行。再睡会,你妈炖了鸡汤,给你补补身体,赶紧给老子好起来上班去。”啪的一声重响,男人和女人一起走出去,关上房门。
房间的摆设简单朴素,处处弥漫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味道。赵长天忍着头疼,竭力整理脑子里庞大而错乱的信息,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走出房间,孙秀竹正在厨房忙碌,简易的餐桌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一碟青菜,一个家常豆腐,一小碗酱菜,几块红薯和白米饭,这就是全部的伙食。她脸上带着淡淡愁容,一边忙碌,一边低声和赵爱国说话。
赵长天重生在1984年的冬天,赵爱国夫妻都是汉江肉联厂的普通工人,每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次他闯了祸,赵爱国赔钱又赔面子,没把他揍成猪头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他来了,两人立刻停止交谈。孙秀竹手在围裙上搓搓,道:“天天,快过来喝汤,趁热喝。”
鸡汤是专门为赵长天熬的,其他人都没份,包括赵长天的弟弟赵中哲。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眼巴巴的看着鸡汤流口水,却不敢吭声。家里已经好久没有吃肉,他抗议过几次,被赵爱国揍了几巴掌,就再也不敢提了。
虽然没有听到父母交谈的内容,赵长天也知道他们的心事。汉江肉联厂从前是人人羡慕的单位,工资高效益好,逢年过节猪下水、猪肉论斤发,那时候肉联厂的餐厅要凭职工证才能进去吃饭。赵爱国吃的好,四十岁就发胖,整个一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然而这都是过去的辉煌了。如今的汉江肉联厂总资产不超过400万,亏损却有500多万,每个月靠银行贷款才发得出工资。今年,已经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