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外戚乱政还少,毒医想到前朝那几个野心勃勃的驸马爷,都不是善茬。
“爵爷他,应不至到外戚乱政的地步。“昌平之乱后,姑奶奶助长公主平乱,根本无暇照顾他这个孩子,周役辗转就到了大长公主府中,由爵爷亲自教养。
那时爵爷正带着晋阳郡主,他记得清楚,晋阳郡主皮猴转世,六七岁的小姑娘,小老虎一样,横冲直撞的到处闯祸,爵爷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照顾这个外孙女。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晋阳就是爵爷的眼珠子,心窝子,周役觉得只要晋阳郡主不做祸,爵爷也不会轻易被阴平郡王说动。
更重要的是,晋阳有兵权,而阴平郡王有权无兵。
大长公主摄政,一直忌惮自己身边的人专权结党,不给儿女兵权。晋阳是例外,为了晋阳手中的兵权,爵爷唯一一次违逆大长公主的旨意。
这场夺嫡之争,阴平郡王的羽翼一早就被大长公主剪断了,真正值得忌惮警惕的是晋阳郡主。
“你说晋阳郡主,现在在何处“长公主的斥候,根本无法靠近晋阳郡主,晋阳身边能人异士奇多,又得爵爷倾囊相授,这丫头深不可测,恐怕连大长公主都无法掌握她了。
周役有预感,晋阳对京城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她现在作何打算!
毒医也对这位俏似大长公主的郡主略有耳闻,她十四岁后就离京回了封地,只听闻她素有外祖母的才德,治下有方封地的百姓安居乐业。
唯一让人诟病的,大概就是沉迷声色,和以前那些乐于豢养男宠的公主一样,府里养了不少男宠取乐。
“我也不晓得。“毒医听得最多的是郡主的风流韵事,他在外当行脚大夫,听过最荒诞的事,就是曾经有两个男宠争风吃醋,在大街上大打出手,让老百姓看了个笑话。
“你怎么不提,伍姑娘了。“沉闷的话题就别提了,提了让人心堵得慌,朝堂的事儿,他们不过是车辙下的蝼蚁,能做的只有到时候远走高飞。
周役摇摇头:“心里想,何必嘴上说。“而且他和青青的事,是二人自己的事儿,没必要敲锣打鼓的到处宣扬。
想个心上人,还弄得人尽皆知,好像要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用情多深似的,他爹的教诲:男人要少说多做,又不是优伶,演给谁看呢。
毒医看他挺爷们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爷们。“
“你不是也挺爷们,平时这么碎嘴,想你师姐的时候,都喜欢躲起来舔伤口。“
“啧,你不说我会死啊!“揭疮疤干啥,毒医瞪他一眼,还不解气,把手里的炊饼啪的扔这混蛋脸上。
周役也不回击恼羞成怒的某人,捡起炊饼放回桌上。
女子几次靠近广慈庵主持师傅的卧房又折返回去,她眉头紧锁似心事重重,一幅须得寻一个旁观者开解的样子。
“伍施主,你是要找主持师傅“小尼姑捧着换洗的僧衣,在院子里和这位借住的香客碰了个面,她见这位女施主在附近徘徊,应该是来找主持师傅开解的。
“不,我见香客院有些吵,出来走走。“伍戉青犹豫再三,还是把话咽进肚子里,这事儿牵扯太多,还是不要连累其他人。
吵小尼姑不解的看着这位女施主,片刻后才明白,是哪位寡母,一直在咳嗽,她们心外无物,并不觉得吵烦,这位女施主是方外之人,来庵堂也求个安静,心烦意乱的又不得静思,出来走走也是无奈之举。
小尼姑笑笑,屈身行礼,抱着换洗的僧袍往后院水井哪儿走去。
别过小尼姑,伍戉青出了庵堂,在后山的草地上坐了一个时辰,山上风大得很,吹得她两颊有种肌肤崩裂的干燥感,置身于林间耳边是鸟鸣山涧,溪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