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想知道,那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会不顾爹娘兄妹的阻拦,跟了我这么个没本事的废物占山为王来了。”
“爹,你说……娘在上边过得还好吗?”
“嗯……那肯定啊,你娘这么好的姑娘,就算到了天上,也有好多仙人喜欢呐。”
早已历经沧桑,以为自她离开后就已经流干了全身所有眼泪的半百男子,在听到青年的称呼后,垂低着头,一时没忍住,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落在他那宽厚的膝盖上。
他这该是有多少年没这么叫过自己了?
自她离开以后,也该有十五年了吧?
“爹,你说……娘要是见到我比你还要早去见她,她会不会气得再也不理我了呢?”
“不会,你娘怎么会不理你呢?你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你的人了啊。”
饱经风霜的半百男子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水,看向那位不知何时,早已面朝于他的泪脸青年,强颜欢笑道:“涯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根治好你无法练武的顽疾。”
说完,这名半百男子也不顾他人的感受,一起身就出了屋子,然后就听他在屋外大笑道:“囚虎、苍狼、角鹰、蛮牛、霆兔……都给老子死哪去了?
还不快滚出来!哈哈,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去给我把那个扬言不烧出舍利子就不戒酒肉不成佛的死秃驴给抓来,还有那个一天到晚就知道垂钓睡觉的牛鼻子也给抓来。
他娘的,十几年了,老子从来没像今晚这么高兴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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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中原大地,以东,有座名为渝州的小城。
城不大,却有古刹大如斗。
古真寺,香火稀零。
却有一膀大腰圆的和尚,坐在掉漆严重的古寺门槛上,地上生火,架烤鸡翅。
那肥头大耳的和尚,笑容满面,一手拿刷带油,一手蒲扇掀风,乐在其中,时不时扔下蒲扇,猛灌一口葫芦里的烧酒,大吁一口,腹如火烧,“真他娘的爽!”
一旁蹲坐在地的小沙弥,双手捧着稚嫩的粉色小脸,好奇地说道:“师叔,‘真他娘的爽’是什么意思啊?”
那胖如家猪,笑如弥勒的和尚“哈哈”一笑道:“等小一禅长大了,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儿就知道师叔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法名“一禅”的小和尚,一脸迷糊地伸手挠了挠小光头,心里嘀咕道:
“住持师傅说过,出家人应当了却俗世,断却红尘因果;可智禅师叔怎么又教唆起一禅去娶妻生子了呢?哎,还是师傅说得对,出家人应当戒酒戒肉,师叔怕是喝酒喝迷糊了吧……”
想到此处,一禅小和尚就闻到烤鸡翅的香味扑鼻而来,犯了贪戒的小和尚,即使嘴馋,可还是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
见他如此,胖和尚“呵呵”一笑,便不再理会,抓起一只鸡翅膀刚要下嘴,古真寺外就有一群头戴斗笠,黑衣黑裤的人影到来。
胖和尚见状,倒也没甚脾气,放下手中的鸡翅,拿手拍了拍身旁小沙弥的脑袋,笑着起身道:“小一禅啊,以后这古真寺你便是监寺。”
就当小和尚用僧衣去擦拭头顶滑腻腻的油渍时,他见到自己那位监寺师叔,拿起了地上的葫芦,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就跟着那群黑衣人走了。
诺达的一座古寺,本就只剩下小和尚和胖和尚两人的寺院,在胖和尚走后,就只剩下小和尚一人。
小一禅一脸幽怨地看着那位大摇大摆饮酒离去的师叔,心里埋怨道:“师叔也真是的,这一次又要丢下小一禅一个人去玩了。哎,也不知道师叔这次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古真寺还指望他死后烧出些舍利子来添点香油钱,给寺里好好修缮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