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话了,这次的可采莲盛会千刀门不能不去,可我有公务在身,父亲乃一门之主,更不可能擅自离位。我左右思称着,也只有你和小妹去最合适。”
“我可以去。”
宋绿草一喜:“这便是再好不过了,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且回去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我有些疑惑:“就我一个人么?”
宋绿草理所当然地一点头:“自然,怎么了么?”
我咽了口唾沫,又抓了抓头发,说:“可是师父,不和我一起去么?”
宋绿草惊讶地看着我道:“你竟然不知道么?小妹她昨日就走了,和峰林哥一道走的。如果你明日早些去,兴许还能赶上他们呢。”
昨日出发?峰林?!
我仿佛被当头一棒,呆呆地盯着宋绿草不断张开闭合的嘴,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直到宋绿草一拍我的肩膀,我才从神游中清醒过来。
“芳兰,今日也别去练剑场了,回去收拾好包裹后就早些休息吧!”
我呆呆地应了声“是”,呆呆地目送宋绿草离去,又呆呆地走出了大堂。
宋闻天竟然先走了么还是和那个叫峰林的猥琐男可,可她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如果她执意要和那人一道离去,我也未必能够阻得了她我白白等了一夜,难过了一夜,伤心了一夜,难道都是一场笑话么?
嗓子有些发紧,眼眶有些发烫。
神魂离体似地不知走了多久,待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后山上了。眼前一片明艳的鹅黄,是成片娇俏的迎春花。那人果然没有骗我,后山上真的开满了迎春花。
我上前折下一枝,搁在手里轻轻把玩着。看着它,就好像想起了孩童时的光景,和几个要好的伙伴折几枝迎春花泡在水里,就可以活上好长一段时间。明明是很活泼娇艳的花朵,却因为寻常可见而不被人们所珍惜。人们觉得迎春花艳压不过牡丹,芳秀不过玫瑰,没有香水百合的娇嫩,更没有兰花的虚怀如谷。
是否我对于宋闻天来说,也像是手中这株迎春花一样呢?初看时是好的,一旦有了更好的,便不会再珍惜
电光火石之间,手上的迎春花好似突然变得无比扎手起来,令我触电般地将它远远抛了出去。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我这是怎么了?
如果将此事放在师徒的立场上来说,我又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理由去横加指责宋闻天呢?我又为什么会在看见她和莲青城,乃至于峰林亲近时如此生气?这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宋闻天有自己的朋友,有欣赏的事物,亦或是有两情相悦的爱人,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十分稀疏平常的事吗?
还是说我对于宋闻天的态度,已经超过了寻常师徒的范畴,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
恋人。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我强硬地压了下去。
不,不会的。从今往后,你只能是宋闻天的徒弟,只可以是宋闻天的徒弟,仅此而已。
我和宋闻天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色通明的丝线,一旦越过那条线,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这叫做:僭越。
我,僭越了。
一一一
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心烦气闷,就连晚饭也没心情吃了,径直回到丹霞殿上收拾衣物c整理包裹。
我的衣服统共也没几件,不论是从左往右数,还是从右往左数,都不过是白c黑c灰三种颜色,比上一世的我还要性冷淡极简风。粗粗将这些衣服叠好,一股脑儿地装进四四方方的包袱皮里,就在我抖落它的时候,忽然从里面掉出一个小纸包,吧唧一声砸在床沿上,纸包被磕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