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蓦然一路跟着他,到了一处两层搂的小楼前,霍仇伸手拽过她就跃上了房顶,雷蓦然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这屋顶所能涉及的视野惊到了,这屋顶竟然能鸟瞻二公子的整个院子。她转头看着霍仇,语气是绝对的肯定:“你刚才一直在这?”
霍仇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勾。下一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语气带着明显的兴致:“看!来了!”
雷蓦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从二公子那扇门内走了出来,是雷于氏!她一惊之下捂住嘴,因为她同时想到了两件事,一是那个被她打晕的女婢此刻应该还躺在院子里,如此说来雷于氏必然已经看到了,不知她会作何反应呢?二是那雷于氏从这里走出来,难道她和这二公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这二公子根本就是她的人?
可若真是这样,刚才她鲁莽前去的事那二公子必然已经告诉了雷于氏,但看她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
似乎猜到了她的部分想法,霍仇淡淡道:“不用担心,那个女人现在正躺在你屋子里。”
闻言雷蓦然稍稍松了口气,但想到他类似监视的行为,又有一丝不满:“你除了偷听跟踪之外就不用干别的事了?”
霍仇答的理所当然:“我是你的保镖,自然要跟紧你。”雷蓦然顿时莞尔。
跟随在雷于氏身后走出的,是桂嬷嬷,只见她将一反光物体塞入袖中,然后将一块布片随手扔进了一旁的草堆里,待他们主仆二人走远后,霍仇这才带着她再次进到里面。
雷蓦然从草堆中找到了那块布片,摊开一看,竟是一块带血的手绢,将手绢收好,雷蓦然迅速进了屋,屋内原本浓重的药味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血腥味,屋子里的窗帘被拉开了些许,窗户大开着。
床上的人看上去似乎没有被动过,但当雷蓦然掀开他的被子后,却发现他的左腿上有一道血痕,明显是被利器所伤,伤口深及筋骨,可见下手之人并没有半点留情,但奇怪的事,这伤口竟在渐渐愈合,虽没有快到一蹴而就,但确实以肉眼就能观察到这个过程
看着他仿佛完全没有知觉的样子,雷蓦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是她难以理解的,于是她下意识的看向随后进来的霍仇,不知为何,这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人竟奇异地让她生起了一丝依赖之心。
可霍仇在看到这一幕后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好似这诡异的场景再正常不过,他凑近那床上的活死人,低声说了句话。
随后瞥了一眼身后的雷蓦然,略有些责备地说:“你还是先跟你那丫鬟好好学点东西吧,看你对药理一无所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说罢就硬拽着雷蓦然走了出去。
二人走远后,床上安详沉睡着的人竟突然睁开了双眼,随后房内响起一阵骨骼碰撞的“噼啪”声,他那萎缩短小的下肢就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里突然伸展开,渐渐长至床尾,男子坐起身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男子在他耳边说的话让他很是震惊“被生母毒害?你真可谓是古今天下第一大笑话。”
他没想到,今日不仅有人看穿了他的伪装,甚至还被人一语道破身世!没错,他的确不是雷于氏所生,他真正的生母,正是那因对自己下毒而被活活打死的苏流侍。
说他是大笑话?呵!难道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而那一头,被霍仇拽着回到木槿院的雷蓦然正一脸怒容的望着他:“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继续留在那里想怎么样?叫醒他?然后让他对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和盘托出他为什么要装病?”霍仇看着她,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弄。
雷蓦然一哽,心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