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欢颜嘴上说不管, 仍是留心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书院的日子看起来风平浪静,夫子兢兢业业授课, 学子们也勤勉好学, 唯有每月一次的考核过后,才会稍稍掀起一丝波澜。
而出风头的总是那几人,楚召不消说, 上回的比试过后,他在学子间一举成名, 而他本身文武皆修, 多半的学子都同他成了知交好友,每日里言笑晏晏好不热闹;此外最惹人瞩目的便是魏泽, 他每门功课皆是优, 问的问题有时连夫子都答不出, 而他做的文章常常被当作范文传阅, 夫子称待他三年后参加科考, 必定能一举高中。
有了这两人珠玉在前,其他人便都成了陪衬。
按理说实力相当的两人, 应当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可众人看到的却是两人称兄道弟, 经常焦不离孟c孟不离焦。
傅欢颜对楚召认识不多,魏泽的心性却还了解几分, 他绝不会因为楚召才学过人就同他结交, 必定是有利可图, 且所图还不小。
这世上能让男人动心的, 无非钱财c权势与美人,而有野心的男人,率先追求的必定是权势,有了权便不愁钱财,更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可谓一举三得。
由此傅欢颜更加确定,这个楚召不简单,起码他身后肯定有人。特意女扮男装混入书院,若说是为了好玩也说不过去,谁家父母会纵容女儿同一群男人厮混?而他行事如此高调,也不像为了躲避仇家,反而像是故意惹人注目。
傅欢颜一时间找不出答案,直到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在这儿出现的商人。
书院有规定,出入人员必须手持帖子,且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入学堂范围,而对方此刻却穿着夫子的衣衫,手里拿着一卷书册,俨然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上一世,傅欢颜见着此人还是在魏泽的书房里,那会她无意中撞见,只听得屋里一阵争吵后,就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脸不甘地从书房里出来,嘴上还骂骂咧咧,说什么“你一定会后悔”。事后她得知,对方妄想以钱谋私,没能称心如意便大放阙词,而在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此人,唯独那双有如恶狼般的眼睛,让她此刻仍记忆犹新。
在那之后她便不着痕迹地留心此人,起初只想确认上辈子魏泽有没有骗她,结果却发现了这位夫子的不寻常之处。
他本身其貌不扬,看着有几分弱不禁风,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遇到绊路的石块时,竟可以一脚将其踏得粉碎,而在无人注意时,他会对某些人露出饶有兴味的眼神,就好比发现了猎物的野兽,除此之外最让人在意的,是他同楚召的往来。
这位夫子不太平易近人,学子们很少会找他求教问题,但是傅欢颜却好几次看见楚召去他那里,也许是她多疑,总觉得楚召那时的神情不是特别好,似乎带了一丝不甘愿。
时间一久,她便看出一些门道来。
譬如此时,她刚瞧见楚召进了那位夫子的小院,没多久里头就传来一声器物碎裂的声音。她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随后就捧着药材图谱,拿着两株刚采的药草走开了。
没多久,楚召从屋子里出来,脸色奇差无比,额角还有一丝红痕,他脚步飞快地离开了此地,就犹如后面有恶兽追赶。
傅欢颜从树丛背后探出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后却被身后突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她心口一紧,立刻扭过了头,谁知却看见某人正张牙舞爪试图吓唬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清背后之人是谁后,她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人吓人吓死人,别说她刚才还提心吊胆,被他这一吓差点魂都飞了。
“我”小公子张了张口,后知后觉地赶紧将两只手藏到了背后,“我没做什么啊”话虽这么说,他两只眼睛却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