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卿似乎见惯了这种鲜血飞溅的场面,哪怕和落地的人头对视了一眼也丝毫不惧,只觉得略有些恶心。
倒是她身边的白糍吓得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力量之大让她手臂隐隐发痛!
“别怕,你先闭上眼,我让你睁眼再睁眼!”卫卿卿一边安抚白糍,一边面不改色的抬脚,像踢球般将那颗人头踢到远处,又快步走上前、抽了方丝帕覆在人头上,彻底隔绝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这才让白糍睁眼,“好了,没事了!”
明烨此刻正同另外两名刺客纠缠在一起,却游刃有余的抽空把卫卿卿的所作所为看在眼底,见她如此胆大居然把人头当球踢,不由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这个女人够狠,很对他的胃口!
与他一同应战的家将见自家王爷施展必杀技“一刀斩”后,总爱把斩下来的人头往同一处踢,忍不住偷偷瞄向人头聚集处,正好瞄到正对着脚下几颗人头皱眉的卫卿卿。
可偏生卫卿卿美得连皱眉都好看得紧,让家将瞬间领会了那份让自家王爷杀敌时还不忘记挂的魅力。
家将随后也学起了自家王爷,一边杀敌一边拿眼偷瞧卫卿卿,瞧多了也忍不住被卫卿卿的胆色折服,心想这卫家究竟是如何教养姑娘的,竟能养出这么一位妙人儿。
她一双眼眸仿若会说话勾魂也就罢了,就连举止也如眼眸般与众不同——别家姑娘此刻都对自家英勇无敌、英俊不凡的王爷看直了眼,恨不得扑上去一阵乱摸,唯独她看都不看王爷一眼,只专心致志的看着脚下的人头,怨不得向来不将女人放在眼中的王爷,会不错眼的盯着她看了许久。
明烨这厢也觉察到卫卿卿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瞧他,顿觉有些心气不顺,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剩下的两名刺客,让卫卿卿脚下又多了两颗骨碌碌打转的人头。
他此举终于引得卫卿卿不满,眼眸轻抬、目光从地上的人头移到他身上。
“终于怕了?”明烨一个闪身出现在卫卿卿面前,望着她的双眼熠熠生辉、似有两团烈火燃烧,整个人比初见时少了几分冷傲、多了几分莫名的亢奋。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颗死物,又不会咬人。”卫卿卿横了明烨一眼,语气淡淡的,“我只是没有丝帕了,略有些苦恼罢了。”
“丝帕?”明烨明白过来后放声大笑,“你眉头紧蹙竟只是因为没有丝帕盖住这几颗人头?果然胆色过人!”
明烨一边一脸玩味的盯着卫卿卿看,一边漫不经心的用剑挑拣地上那些人头,“本王的副将第一次看到敌人身首异处,吓得当场尿裤子;本王的亲卫第一次将人斩首,他只看了一眼人头就连吐三天。”
明烨说着突然欺身朝卫卿卿逼近,将手中拎着的人头举到她眼前乱晃,“而你,竟然面不改色。”
卫卿卿非但没被明烨逼得后退闪躲,还连眼都没眨一下,“我朝律法规定女子看到他人首级必须害怕?还是规定女子胆子一定要比男子小?”
卫卿卿眼眸轻抬扫了明烨一眼,语调不紧不慢却带着几分轻蔑,“王爷的副将、亲卫定力胆色皆不如我,王爷身为他们的将领不是应该感到惭愧,并想方设法的替他们遮掩才对,竟还有脸拿出来当谈资?”
“有意思,非但不怕还敢教训本王,”明烨确定人头吓唬不了卫卿卿便随手将它一抛,目光灼灼的审视卫卿卿,兴致勃勃的进行各种猜测,“能够平静面对鲜血和死人,你若不是曾杀过很多人,就是从小被人特意调教过,亦或者你天赋异禀、从小便冷漠无情。”
卫卿卿内心也十分困惑,为何她面对人头时那般淡定,反应和身旁的人也截然不同,似乎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司空见惯,对尸体也熟悉得很!
可她即使从小在乡下长大,也不可能接触这些啊?
“还有一种可能,”她略一思忖,说出一个明烨遗漏的猜测,“也许我是个仵作,经常和各种尸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