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才得到幸福,我珍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作死地去毁了它?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吧?换了你,你会吗?所以,马玉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凭什么把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强加到我的身上?要说冤枉,我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人。我好好地过我的日子,忠于我的丈夫我的婚姻,凭什么要被你扣上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我好心好意相办一所好的幼儿园,凭什么要被你泼脏水诋毁?我朋友的孩子,又凭什么被你当成威胁我的筹码?如果当时有个什么闪失,你可能就会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指控我?”
马玉凤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只有身体越绷越紧,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向暖这一番话,无疑是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不得不以最羞耻的面目来示人。她想要狠狠地反击,张嘴却不知道怎的居然发不出声音。
“马玉凤,说句难听的,你是恨我也好,怨我也好,在心里诅咒我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我的日子照样过,幸福指数并不比从前少一分一毫。可你呢?因为你的执念,你把自己送进了监狱,害得你的孩子不能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害得你的父母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伤心落泪,甚至潘颂阳都有可能离你而去,值得吗?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当然不值得!
可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样?她能杀了向暖吗?她杀不了!就算她真的杀了向暖,这一切也已经成了定局,甚至她还得赔上性命!
值得吗?
怎么会值得呢?
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马玉凤再次双手捂脸,肩头耸动了几下,接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也许你会觉得我说得太轻巧,甚至认为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我今天既然来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马玉凤,你应该庆幸贝贝没事,所以你没有铸成大错,要付出的代价还不算太惨重。只要你真心悔过,好好表现,很快你就能重获自由了。以潘颂阳的性格,他就算真的跟你离婚,也不会教唆潘明昊不认你这个妈妈。甚至,他也许根本不会真的跟你离婚。你们的感情或许真的在这些日子的争吵和猜忌里耗尽了,可你们毕竟曾经同甘苦共患难,又共同养育了潘明昊这个孩子,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但前提是,你得知道自己错了,错在哪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不骗我?”马玉凤仿佛从向暖的话里看到了希望,她甚至下意识地想抓住向暖的手,可是隔着桌子她根本够不到,而且小吴也不允许她那么做。“颂阳他真的会原谅我吗?”
“我不能给你写保票,但我敢保证,如果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你不仅会失去潘颂阳,失去潘明昊,甚至还有可能永远失去幸福的权利。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地琢磨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走了。”
马玉凤没有出声,甚至没有看向暖。她就那么呆呆愣愣地盯着桌面,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世界当中,根本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存在。
走到门口的时候,向暖停下脚步,回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确定马玉凤不会有反应,她这才一路走出警察局。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牧野下班的点了。
向暖于是给牧野打了个电话,问他是否能够正常下班。如果可以的话,她去接他。
其实牧野自己开了车去上班的,哪里用得着她一个孕妇去接人?但她难得心血来潮,他也就没拒绝。
车子停在缉毒大队办公楼门外时,下班时间已经到了,但牧野还没见人。
向暖也不催,拿着手机安静地刷着新闻,直到车门被拉开。“终于出来啦?”
牧野抓住她的手,半牵半抱将她带出车子,然后让小吴自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