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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协议,两人也不打算在堂内耗着,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交情,只是阴差阳错的交汇在了一起,有了一面之缘,能记得对方的长相已属不易,主要的事都解决了,也没其他要叨唠的。
欧阳漓一推开门,一帮子人笔直地站在门外有些手足无措。看样子是想偷听墙角却没那个胆,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妃杨菲菲。她一见欧阳漓出来,温顺地跑到他身边,勾住他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嘴上笑得好看,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瞪着袁心。
陈启源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不舒服,身子一倾,挡住她的视线。
袁心也不恼,这种女人家心思她不懂,也不想懂。善妒之人实数无能者也,她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因嫉妒而乱了心神,必须心如明镜,方可看清世间万物。她不嫉妒,只是看杨菲菲明明怒火攻心却必须佯装乖巧听话,而憋红着脸,实在是有趣。
袁心闪过身来到欧阳漓面前,借着巧劲一下子钻进两人中间,杨菲菲想用力抓住欧阳漓的手臂,却怕力气大了会让他不悦,只得硬生生让她得了空子。
袁心靠在欧阳漓耳畔,低声念了句:“你这太子妃实在小气。”
欧阳漓笑而不语,在旁人看来却是宠溺。
“无趣,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着。”本以为欧阳漓最少得装装样子为杨菲菲辩驳两句,没想到他竟然默认了。真为杨菲菲感到悲哀,处心积虑的讨好,却得不到一句拥护的话语,摆明只是政治棋子。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摆摆样子,不需要就丢弃在一边。
欧阳漓颔首,道:“晚些我会跟陈启源去当地衙门处理一些事情,你一同去。”
“好。”袁心应了一声,消失在了转角处。
在场的人惊得不敢发出声响,这是他们太子吗?他们太子处理公事一向不愿让闲杂人等靠近,就连太子妃都未曾有幸进入过他的书房。大家都知道,苏州衙门出了问题,太子说是来出游的,实际上却是来处理贪官污吏,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女子跟随。这女子难道是妖精化身?
“启源,让人再给我沏杯碧螺春来吧,飘絮沏的那杯被我洒了。”
陈启源点点头,让小厮把茶沏好送到藏书楼,然后就迎着欧阳漓走向藏书楼。
一踏入藏书楼,陈启源连忙关上房门和窗户。
“太子,您做事向来谨慎,这次让飘絮随你去衙门,怕是会招人口舌。”陈启源眉头紧蹙,他知道这两人相识,却从未听欧阳漓提起过这个人,方才两人在大堂里谈了许久,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然欧阳漓能破了原则把人弄去他做事的地方。
“无碍。”丢下两个字,欧阳漓翻起放在书桌上的奏章,这是昨日陈启源来时放下的,关于此次的苏州案件。
“苏州知府这次可算是阴沟里翻船了,无论官职大小,苏州地区的官员通通上报他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以前是有太师给他撑腰,所有上报的奏章通通被扣留,这会儿太师都自身难保,这些事情才浮出水面。三年前苏州出现一起灭门案,没有审查就结案。昨夜有人来找我,说他是被灭门的李家的仆人,李家出事当日,他家老母病了,他被批准回家照看母亲,等回到来才发现李家没了。”
“这和陆饶有何关系?”欧阳漓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大了,却还是假装不知。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陆饶他曾带人去李家提亲,逼迫李家老爷将闺女嫁给他做妾,李家小姐早许配他人,因此李家老爷不同意,这就结下梁子,陆饶当场咋了他们家大堂,还扬言要杀他们全家。出事后有人报了案,官府去查,李家钱财全空,陆饶只说是山贼下山劫财跑路,任何人再提起将收押。最终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
“依你所言,这事极有可能是陆饶干的。”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