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父亲的意思——,皇上现在是要让嘉怡公主去吗?皇上怎么忍心这样,嘉怡可是皇上的亲妹妹,怎么能如此冷漠?”
“休得胡言,皇上岂是我们可以评论的?这其中的政治厉害关系,你现在还不懂,嘉怡公主固然可怜,但是既然生于皇室,或多或少都该有这一点心理准备。“
“那这公主不做也罢!倒不如寻常女子,纵使嫁得不如意,也总归不会离家那么远,孤身一人。”我心生凉意,却又无力帮到嘉怡。
“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父亲再次训斥了我的出言不逊,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人生的无奈,从上到下都有,又岂止是皇室。”
“那公主现在知道这件事吗?她反应如何?”我又有些担心嘉怡公主,她是那么率真单纯的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管她知不知道,远嫁这件事基本上已经定了,现在皇上估计也就是不知如何与公主开口。”
腊月十三日,一大早我便去了懿贤王府,主要不是想去练剑,我想问问王爷嘉怡公主的状况。
因为我日日去练剑,进府已不需要通传,我以为王爷还在休息或者忙朝中的事情,走到院子里,看到他侧对着我,手背着拿着剑,眼睛看着远方那片天空,颇为入神竟不知我进来了。
我低声问身旁的凌绝:“王爷每天都这么早起吗?”
凌绝回道:“每次小姐来练剑之前,王爷都要自己先在院中练剑约两个时辰,而今日王爷比往常又早起了一个时辰。”
“子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应是听到了我与凌绝的对话,放下背着的手转过身来。
“睡不着了,便来了。”如今,懿贤王府仿若我的第二个家。
“因为嘉怡要远嫁的事吗?”他放下剑朝我走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昨天,你见过她吗?她怎么样?“
陆子佩停在我旁边,顿了顿说道:“我没有见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陆子佩的神情格外悲凉,就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却又无力找回。
“我一不敢去见她,”陆子佩忽而又说道,“我是嘉仪的弟弟,她率真没有心计,小时候总是护着我,而现在我成了王爷,却不能保护他。皇兄的万里江山c百姓安乐,姐姐的人生大事c往后的平安喜乐,于我而言都很重要,朝堂上,我不知该采取哪种态度;姐姐面前,又不知如何言语。”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烦恼事,方觉面前这个人并不像姑母说的冷酷无情的皇家兄弟,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听父亲说,皇上已经决定让公主远嫁了,只是不知如何劝导公主便还未下圣旨。”
“是,皇兄是这个意思。”
“那阮复初呢?他还好吗?可曾去见过嘉仪公主?”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昨日让飞叶去阮府看过,他说复初昨日听到这个消息便要进宫理论,后来被阮大人拦住了,现在已经被禁足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这件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我仍抱着一点希望,我总以为陆子佩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或许能有别的办法。
陆子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腊月十四,未贵妃来传旨,请我到宫里一趟与其他各府小姐赏宫中的梅花。本想拒绝,但想着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嘉仪公主,便跟着那太监进了宫。
路过嘉仪住的地方时,我问那太监可否给我一点时间进去看看公主,那太监说各府小姐估计还在路上,可以去看公主。
“我是沈子衿,想一下见嘉仪公主。”
“公主说了,她谁也不见。”一个与我年纪一般大的丫鬟有些生气的说道,“每日都有人来劝公主,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