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长目,浓眉飞挑到快要竖起。
这个无赖,这种话应该是他问才对,她怎抢了他的话?!
她挠挠脸,有些倔气,又掩不住腼腆。“我知道秀爷给你写家书,还是螳子事……水宁那儿传得满天飞,你家秀大爷气到跳脚。”又挠脸,双颊微艳……
“秀爷手书一封,疾递给你,肯定把你大骂一顿,把我也大骂一顿,他催你回永宁是不?你若回去,他端着长兄如父的派头,定要干涉你的婚事了,是不?”话听到这儿,游石珍不恼亦不恨,不仅这样,他还心花朵朵开。
胸膛里像炸烟花似,每一下跳颤都让他喜孜孜,但面上却淡淡,点头道……
“我家秀大爷已托媒永宁的八大媒婆,替我物色门当户对的好姑娘。”
穆容华一听脸色陡变,静了会儿,咬咬唇,手仍扯着他的。
“那……那你说好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私奔?”
“好。”
“啊?”明快的答覆让她一时间怔愣。
“万事拜托了。”
她仍没回过神,难得的傻模样。
他笑叹。“穆容华,求求你带我走吧。”男人笑得两排白牙闪亮亮。
她紧绷的心绪突然松弛,竟很没用地掉了好几滴泪,没来得及再哭,人已被他肩胛未受伤的那只铁臂揽了去。
他的吻虔诚且珍爱地落在她发上。
私奔也是要有个方向,既然被“万事拜托”了,那大权便在穆容华手中,一切听她穆大少安排。
“我们往江南去,找我姥姥。”
将珍二带走的这一天晚上,他们尚未入关内,穆容华选择夜宿在一处隐密的白泉池旁,她架起枯木枝生火的手法挺有架势,很有老图的样子……游石珍想,就连这处白泉池,应也是马场里的那些家伙提供路线给她的吧。
自从她姑娘家的身分被揭穿,还不遮不掩大剌剌住进来,那群家伙见到她就呵呵诡笑,连莽叔亦是,像瞧着新奇玩意儿直盯着看。
这次姑娘家邀他私奔,马场里的老少肯定对她倾力相帮、倾囊相授。
“找你姥姥啊……”用过晚饭,喝了热热的汤,也在泉池里泡了个澡,游石珍躺在铺有厚毯的马车车厢内,明明肩胛、胸骨的伤好得差不多,他还是懒懒赖着,任穆大少在他身上东弄西弄,又擦药膏又轻手轻脚推推揉揉。
穆容华小手忙碌,头也未抬边道——
“嗯,姥姥独自住在她的浣清小筑,那地方极好,我想带你去。”
“那就是带我见长辈了。”
一听,她推药的手略顿,而后才慢吞吞扬睫。
她脸红红对上他故作无辜的脸。“是啊,就见长辈了……你可要表现好些。”
“我一直表现得很好啊,你最清楚不过了。”他意有所指,目光往下。
穆容华循着他两眼所看的方向瞥去,红红的脸一下子烧烫,他腿间鼓高,把薄薄锦裤都给撑起。
“你——”又开始不正经!
她欲撤手,一袖却被他五指绞住,粗犷英俊的面庞仍无辜得很。“我怎样?我也很可怜啊,你拚命往我身上靠,头发这样软、这样好闻,软绵绵的手对我推推捏捏、揉揉抓抓的,适才还脱我裤子往我大腿上洒药粉,我忍功再好,也是有血性、有抱负的好汉一条,你是要我怎么办?”
“这……这跟抱负又有什么干系?”忍笑瞪人,心砰砰跳。
他还有理了。“怎没干系?哥哥我的抱负就是这辈子打姑娘,专打那么一个,你让不让我打一辈子?”说着将她的手扯去自个儿胯间按着。
轰——羞火恼火,什么火都来了!
这种没脸没皮的话,没谁说得过他!
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