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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也还能拉住一点神志。

    “二表哥,你若想东山再起……我可助你,你带我走,能……能往哪儿去?”

    她以利相诱,方仰怀全然无动于衷,揽着她策马奔在沙丘棱线上,后头还拉着另一匹马,日阳将人和马匹的影子拉得奇论斜长。

    一阵大风吹来,她伏身低头,乘机扯下碧玉冠抛掷于地,然后头脸全藏进披风罩帽内,怕发丝散扬他会瞧出什么。

    如今的方仰怀与以往意气风发的儒商模样完全是天壤之别。

    她摸不透他的想法,因他几乎没跟她说上话,正因这般,才令她更惊怖。

    但,不能把惧意显露出来。

    她得想,得动脑子,她……至少得拖慢马速。

    先是浑身虚脱般偎进他怀里,她不再试图硬撑,马匹再驰片刻,甫爬过一片略陡的沙坡,她选在此刻发难,使出全身力气往旁一跃!

    方仰怀没能捞住她,惊喊了声,随即下马奔来。

    穆容华让自己往沙坡下滚,翻滚再翻滚,待滚势稍止,即便头晕目眩亦不敢停下,双手双脚全都使上,连爬带跑。

    还是被逮住。

    她也知结果如此,但能拖慢他一刻是一刻。

    匍匐在黄沙上,罩帽早已滑落,她翻过身使出小擒拿手,扣是扣住对方臂腕了;却无力扳转或格挡开来,一下子便被挣开。

    她一手被方仰怀的膝盖压住,另一手被按着,他被剁去两指的那手则压着她喉处。

    “你——你——”瞪着被柔软散发圈围的一张雪颜,方仰怀完好的那颗眼珠迸发光点,眨都未眨。

    穆容华直勾勾望他,消停几个喘息又勉强挣扎,挣脱不开,却引发他的蛮力。

    他掐她喉咙,竟俯身企图强吻。

    她疯了似拚命闪躲,痛胀的双耳听到他恨声嗄吼——

    “我要你主动亲近,就只是要你而已,我做那些事,逼你向我求援,跟我在一块,我和你若能成盟,方家大族算什么?即便是游家太川行又算得上什么?我可以做得更好,比任何人都好,你为什么不懂?!为什么去跟方敬宽要好?!你什么都不懂!我想要你,为什么不懂——”

    他真的疯了啊!

    方仰怀疯了!

    穆容华觉得最后一口气就要离开躯体了,这明明是极短的一瞬,脑海与心却有无数片段涌现,有深深浅浅的感情翻涌。

    荒谬。那是肯定的。

    千想万想,真没想到自己的下场是躺在莽莽黄沙里,跟个疯子在一起。

    不甘。也是有的。

    她都还没上游石珍的马场走走逛逛,没见过那匹坐宅招婿的刁玉马,她想,她家墨龙应是爱他的,因上回见到墨龙时,那孩子被滋润得油光水滑又精神抖擞,真令她这个把他“嫁”出去的“娘”开心。

    说不出怅惘。

    是,最多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对那个待她很好很好的男人,愿跟了她,跟她这样胡混、瞎混这些年,而她什么都没能给他。她知道的,这两年,他那位长兄催他的婚事越催越急,就盼给他配个合意姑娘,让他亦为游家开枝散叶,身边能有妻子儿女相伴。

    可他跟了她,她什么名分也给不了,她这样自私自利,待他那样坏。

    倘若有来世,她和他还能有这样的缘分,她一定告诉他,告诉他——

    游石珍,我是穆家大少,我亦是穆家姑娘,我就是穆容华,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喜爱你,挡也挡不了。

    珍二爷,穆容华喜爱你,很喜爱、很喜爱你啊……

    缓缓想过一遍,她放开了,不再紧揪神志不放。

    然,在要合起眼睫时,留在她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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