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言苇然终于自昏沉中醒来。
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睛,一股难闻的气味窜入鼻中,但由于全身无力,她只能转动头部,极力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眼前是一间极为破败,四处都是缝隙的铁皮屋,从裂缝中透出灰蒙蒙的光线,看这天色,似乎接近清晨。
她已经昏迷一晚上了?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坏掉的椅子,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便当,传来若有似无的臭酸味。
这里是哪里?
言苇然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手铐铐在床上,她大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被绑架了!
是谁绑架她?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若是以前,她繮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范,若不是因为……
才想到这里,门忽然开了,一个佝凄的瘦小身影自外面进来,看到言苇然醒了,他发出怪笑声,笑得言苇然心里直发毛。
「你是谁?」人影逆着光,让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人影一顿,接着怪声怪调的学着她说话,「你是谁?我是谁?啊哈哈哈……我是被你害得很惨的人!」他咬牙切齿。
他的脸凑近她,一股酒气混着酸腐的味道,让她的胃又开始翻滚。她忍住恶心,仔细认着眼前的人。
很熟悉,但一时之间却又喊不出他的名字。
「好个残忍的女人,使计让我签了放弃财产让渡书,害我一分财产都拿不到,还背上大笔债务,流浪街头,结果你竟然认不出我是谁?」瘦小男人恶声恶气的说。
「你……你是?」言苇然睁大眼睛,「你是罗……罗力。」
「马的,老子叫罗烈!」瘦小男人态度粗暴,「你这贱货,总算落到老子手上了!老子每天都想着找你,然后在你身上把老子失去的一切都要回来!」
罗烈?她想起这个人了,封成骏上一个案子的目标人。这个男人不但打老婆,还和用职权之便侵占老婆家的财产,在外面花天酒地,总而言之,一个烂男人该有的习气,他全都具备,惩罚他是替天行道。
「你这个人渣,竟然利用你丈人重病,窜改公司所有人,霸占所有财产,这也就罢了,还对你老婆拳打脚踢,你这种人本来就该有报应,该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回去,你有什么资格怨恨我!」言苇然仰起俏脸,神色凛然地说。
「若不是你这个骗子,我怎么可能会失去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你还给我。」罗烈一双色眼上下瞄着她,「才几个月不见,你愈来愈美,当初花了那么多钱都上不到,现在倒是任我为所欲为了,哈哈哈……」
他一边淫笑,一边伸手拉她的衣服,她侧身一闪,让他抓了个空。她扭开被箝制的右手,一掌朝他的颈侧劈下,无奈她此刻浑身无力,力道还不足以劈昏他,但已经够他鬼哭神号了。
「妈的贱货!看者子不整死你。」罗烈像只被激怒的斗鸡,举手便给她一巴掌,接着整个人扑上去压住她。
浓烈的体臭扑鼻而来,这次言苇然再也忍不住,呕地吐了他全身都是。
「我操!搞屁!」他大喊,被搞得兴致全无,就算再怎么邋遢的人,也无法忍耐被呕吐的酸水搞得浑身都是,他愤愤地松开手,一脸嫌恶,「马的!」
望着那瘦小身影一边诅咒,一边往外走,言苇然稍稍松一口气,虽然胃部还是翻滚得难受,但至少暂时逃过一劫,只是那家伙随时会回来,她必须赶紧想办法逃走才行。
仔细看了看铐在腕上的手铐,她拔下头上的发夹,以熟练的方式开锁,不到几分钟,手铐已然解开。
她跳下床,迅速跑到门边,悄悄地撬开门锁,接着探出头,只见天色蒙亮,天空飘着细雨,举目四望,一片荒烟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