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湄琴自省近日种种,实在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最后她自我妥协,决定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再说,毕竟一个才刚失明的人,独自行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骆公子——”她不死心的在山洞附近外围搜寻着,期盼他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单纯觉得没事里闷而暂时离开而已。
“骆公子,你在哪?你有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小青。”她左右张望,一双莲足在山道上来来回回的奔跑,希望尽快寻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因应她的,仅有自己的回音而已。
而藏匿在一株老树后的骆雨樵,脸上的神情显得相当不安,他本来是打算趁她不在的时候,悄悄地离开,只是他太高估自己面对失明的应变能力,他光是从山洞里走出来,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更别提他如何跌跌撞撞,独自行走在这陌生的山路了。所以,当他远远的听到靳湄琴的呼唤声,他的心就紧紧的被揪住,惊慌地将自己藏身在浓密的树林后,希望不要被她发现。
站在离山洞一里远的空地上,靳湄琴茫然的低吼着:“雨樵,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躲着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湄琴了?你是在气我骗你吗?对不起,我不是愿意要瞒你的,面对你,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我想这种感觉,你应该懂的……”
靳湄琴心慌极了,心里挂念的全是他的安危,害怕看不见的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失足跌落山谷,届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要如何帮助他呢?
到此刻她才明白,对他,她心里的爱意远远超过对他的恨,她已无法再承受失去的痛,只因为爱他的心,已在她的心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靳湄琴的告白,为骆雨樵带来一股暖流。
的确,若非那日喝了她所熬煮的肉粥,熟悉的口感与滋味让他为之动容,他也许会一直把她当成小青,只是转念一想,他才会利用“小青”之便,娓娓道出心中隐藏的委屈,看来她确实已经原谅他了。
正当骆雨樵想出面跟她说清楚时,却意外听见靳湄琴的惊呼声,以及杂沓的脚步声停在附近,他连忙提高警觉,不敢妄动,凝神细听接下来的发展。
“叔公!红玉姐!”听到身后出现的脚步声,原以为是骆雨樵,结果回头却看到友擎叔公、红玉,还有村里几位村民,她连忙用手背揩去两人行清泪,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因为今天出门时,在自家门口被红玉拦下,问她要去哪里,那时她随口胡诌说想上山吊祭爷爷,而此刻见红玉青白交错的脸,靳湄琴垂下小脸,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湄琴,你不是去吊祭靳爷爷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你……没有真的这么傻吧?”红玉见到靳湄琴,脸色很是难看。
因为她也是听靳绍恒说,靳湄琴最近老是偷偷摸摸的往山里跑,暗指她被爱情冲昏了头,甚至忘记弑亲大仇。她初听时还以为是靳绍恒故意胡说八道,可是经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发现靳湄琴确实经常外出不在家,而且一离家就是一整天,心里的疑问不断扩大,直到今日,她终于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跟踪靳湄琴上山。在半路巧遇也是得到消息而上山的新任村长,一行人在山里头找了好一会儿,竟看到靳湄琴发了疯似的呼喊找人,大伙瞧见这一幕,心顿时凉了半截,都为靳湄琴的不懂事而难过。
面对村民们指责的目光,靳湄琴垂下了眸,嗫嚅道:“我……我只是在这附近走走。”
看到靳湄琴欲盖弥彰的反应,靳友擎不禁怒火中烧,要不是靳绍恒一直跟他说靳湄琴爱上了弑亲凶手,还将凶手藏起来照顾,要他无论如何都得上山亲眼证实,否则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人傻丫头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靳友擎眼神锐利的朝靳湄琴问道:“丫头,你别想骗叔公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