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四座。
“他当然也想,但我看他必斗不过人也在东方的二叔忽必烈,我见过此人,他城府极深,胸怀韬略,腈隐机谋,蒙哥一死,他必会藉此争位。而旭烈兀身拥数十万雄军,必也不甘屈居于下,我看这天下,势必再次大乱。”
“那咱们这儿,还可待否?”
“我看,是待不得了。旭烈兀回东,必经大山之南,他要争位,得要钱、要粮,这儿虽不在要道上,可也有不少人知晓这处,他必派大军来此行抢劫掠。”
“瓦哈昔,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这座城?”
“不如此还能如何?南方的火州都已乱了,忽必烈和旭烈兀的两边人马,在那儿打了起来,城里到处一片狠藉啊。”
“哪边赢了?”
“我听说是老三。”萨比尔道:“他手下有一员大将拉苏,极为凶暴,所经之处,无一完好。”绣夜一惊,差点将自己手中那杯茶给洒了,但他握住了她的手,紧握。
她镇定下来,将茶搁到了地上,回握着他的。
段松堂闻言,忍不住道:“可我实在不甘心,咱们在这儿费了不少心血哪。”年轻气盛的巴图尔端坐在旁,到此终忍不住插嘴道:“我们难道连试都不试吗?蒙古兵也不都是每战必胜的,西南的马木留克,国主也曾是奴隶,他们也已起兵反抗,甚至立国一一”
“我们就一座城,立国什么的,太过荒唐了。”瓦哈昔摇着头站了起来,道:“我已打算举家北移,避开此劫,你们自个儿看着办吧。”
铁木尔至此,也沉不住气了,只看着那回回大商,道:“大老,恕我直言,城里已不是一年前那般尽皆商旅,多有人在此定居,这要跑,能跑得了多少?又跑得了多远?战事既已波及到火州,大军怕已在附近,就算正在翻山越岭也有可能。如要在无所遮掩处逃跑,被强抢在半途,还不如在此,大家齐心协力的守城。并派人寻求黄金斡尔朵的庇护与支援,那儿的大汗与旭烈兀早有不和,此处也算是中问地带,若真要说,咱们这儿还较靠近黄金斡尔朵。”
这主意,立时让屋子里的人了起来,男人们激烈的争执着,为要留守,抑或弃城而逃,甚至开门投降而争吵。
身旁的男人,没跟着出主意,就是沉默。
她握紧他的手,倾身轻问:“什么是黄金斡尔朵?”他垂眼看着她,停顿了半晌,才告诉她:“斡尔朵是宫帐,黄金斡尔朵是北方一座黄金大帐,大帐之主别儿哥是北地汗国之主,他用黄金装饰他的圆帐,所以被称为黄金斡尔朵。”她听过别儿哥的大名,也听说过那大汗确实没旭烈兀那般残暴,别儿哥曾斥责过旭烈兀屠城之举,让市集圼不少人暗地叫好。
她知道,他们会这样争得面红耳赤,就是因为和那黄金斡尔朵之主求援是可行的。她也晓得,铁木尔是对的,若要弃城逃跑,携家带眷的,能跑得了多远?她与他当初能逃出生天,是因为只有两个人,此时大军若来,这些商队、家眷,还不被杀个片甲不留。
拉苏有多残暴,她与他最是清楚,这一年,两人陆续皆有听闻他西征途中,让人发指的暴行,有座城甚至在开门投降后,仍被他派人屠杀所有降兵。他若来此,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些私下聚集在此交易的商旅,更别说那些身为奴隶逃兵的乌鸦们。就算大伙儿弃城逃了,也会被他派兵歼灭。
她可以不管的,和他一起远走,但她清楚,他不可能放下他这班兄弟,她也不可能看着这些人去死。
她握紧了他的手,他深深的看着她,看出了她的打算,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恼怒的回握着她的小手,只坚决的吐出了一个字。
“不。”
“你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样转身走开。”她看着他,悄声道。
“我可以。”他斩钌截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