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再应。
“我不是开玩笑的。”他垂眼瞪着她说。
她仰望着他,小脸微红,悄悄说。
“我知道。”
该死,若叫她不准脸红,大概是太过强求,所以他强迫自己闭着嘴,别说出像蠢蛋一样的话。
待两人来到那地头,只见咋天那举着木板的男人,依然站在那里,整个人站得直挺。但经过的商旅们,每每在看见他脸上的烙印之后,就撇开了视线。
男人的身后,有五位奴隶兵坐在一起,还怀抱着能够讨口饭吃,找到工作的希望,忽然问其中一个人看见了他,整个人坐直了起来,眼中浮现些许惊恐,但那家伙强忍着想逃跑的冲动,脸色苍白的死瞪着他。
是那个小偷。
偷儿脸色难看的吐出异国的语言。
她愣了一愣,转头问他,“怎么了?他说什么?”
“他问我想做什么。他前两天,偷了人钱,被我逮到。”他告诉她。
“大爷,他小弟病了,又饿了好几天,他是不得已才会去偷人钱财。”举着板子的男人听了,忙上前为紧张的同伴辩驳:“我已经训过他了,他不会再犯”
她没见到眼前有谁像那男人的小弟,不由得开口问:“他小弟在哪儿?”识字的那个才要回答,那偷儿抓住同伴的手,怒目张嘴的吐出一串话。两个男人迅速争辩了起来。
绣夜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转头问他:“他们吵什么?”
“吵要不要让我们知道,他们住在哪儿,他弟又在哪里。”她轻声细语的瞧着他说:“你告诉他们,我们有工作给他们,没薪饷,但有食物,问他们做不做。”他垂眼瞅着她,然后看着前面那群家伙,沉声开口重复她的话。
他一开口,他们就停下了争吵,全瞪着他。
“我做。”那识字的男人第一个站了出来。
她见了,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着她,又瞧着站她身旁的高大男人,这是这么多天来,这儿第一次有人理会他们,所以他张嘴回答了她。
“萨林。”
“你会读写汉字?”
“是的。”
“你在当……兵之前,是做什么的?”
她的用词,很委婉,让那男人一愣,眼里兴起些许波澜,当他再开口,声有些哑。
“我替人记帐,是个帐房。”
她点点头,掀开手里的提篮,给了他一张大饼。
萨林瞪着她,半晌,接过了手。
她转头问第二个矮小但身材壮硕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那家伙一副鸭子听雷的模样,身旁的男人帮她问了,然后告诉她。
“他叫亚歴山大,是个铁匠。”
她也给了他一张大饼,然后依样画葫芦的问了第三个男人。当他们发现只要回答她的问题,她就会给饼时,再没人多有迟疑,除了那个偷儿之外,每个人都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帮着她翻译,询问他们的名字,以及曾有的工作,除了铁匠,还有两个是木匠,两个是牧民。他们拿到大饼之后,再顾不得面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她看着那个直盯着旁人手里大饼,都忍不住吞口水,却依然绷着脸的小偷,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家伙沉着脸死瞪着他和她,不肯回答。
绣夜才想再开口,身旁的男人已又沉声说了一句话。
那家伙脸微白,半晌,终于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铁木尔。”
她给了他饼,他接过去,但没有吃,只紧握在手里。
她装没看到,只站在自个儿的男人身旁,瞧着前方这些人,道:“他是张扬,是我丈夫,我们在市集里卖蜡烛,住在城东乌鸦巷底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