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又带着几分漠然的丢出一句话。
唐翌磬愣住,对上她已经变得清亮的眼。
“我没告诉任何人,只告诉你。我一直很努力让自己平凡地活着,但今天,我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我的智商是很该死的一七二!我记得自己一岁之后所有发生过的事……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他,只能欺骗他,我原谅他。我是不是很可恶?我欺骗一个快要死的人……不对,是已经死掉的人。”她一鼓作气说。
唐翌磬静静看她一会,拿着她换下的衣服走出浴室丢进洗衣机,连同他换下的衣服一道洗。
他回到浴室,毫不讶异她仍站在原地,他露出笑,揉揉她的头,“不管我怎么看,你就只是个智商一七二的大傻瓜。”
她可怜兮兮又虚弱地笑,他走向她,从架上拿了条干毛巾,温柔替她擦拭头发,过会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
他抱起她,走出浴室时才又开口。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秘密只有我大哥、二哥知道,我的智商有一八六,比我的身高还高出五,不过我跟你一样,一直很努力让自己活得平凡。”
这是她搬进他住处三个多月来,他第一次与她同床。
他们躺在床上,房里只开一盏小夜灯,幽幽的昏暗伴着玻璃窗外淅沥的雨声,空气的味道尝起来竟有几分寂寥。
她背对着他,面向着玻璃窗,他从后头搂抱她,那感觉好似他跟她终于完整了一个世界,一个只有他们的世界。
“我能不能拉开窗帘?我想看雨。”她问。
“我去开。”他翻下床,拉开窗帘,又回到床上。
雨不停朝玻璃窗拍打又坠落,好半晌整个房间只有雨声。
“我爸爸妈妈感情很好,我在家中排行老么,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是服装设计师,听说他设计的衣服,只要是女人都爱,我爸妈有一度还怀疑他是Gay,前阵子他娶了老婆,我爸妈乐翻天,鞭炮从巷口放到巷尾。
“我二哥开征信保全公司,目前单身中,他十二岁那年遇到他的真命天女,从此,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人,不过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因为我偷看他的电子日记。
“但我猜我二哥跟那个女人,大概修不成正果,因为对方是个名气很响亮的公众人物,二哥八成会是我们家情场最失意的男人。
“至于我呢!从小到大,没什么烦恼事,勉强要说,曾经最痛苦的一件事,是被老爸抓去道馆蹲马步,我爸是跆拳道国手教练,我家三兄弟从小练武,小时候常常被老爸追着练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唐翌磬的声音在昏幽的空间里,显得清清亮亮,她静静听,被他流水似的叙述抚慰了心。
偶尔,她会扬起低低的笑音,想象着他被追着练武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象着他陪大学女友逛街逛了一整天头眼昏花,整整一个月听到逛街两个字,就想吐的凄惨模样……
唐翌磬一直说,从小时候说到他被他二哥拉进一个神秘组织Ω,接过千奇百怪的任务。
接着又从当兵说到退伍,然后决定自己创业……
她安静地听着,过了足足四个多小时,终于流下眼泪。
一开始,她仅是无声流泪,渐渐转为哽咽,她被他转过身子,整张脸埋进他怀里,然后她从哽咽变成有声的哭泣。
不晓得多久,雨终于停了,日光缓缓钻出云层,她觉得哭够了,抹把脸,吸了口气,“我终于是真正无父无母的孤儿了。”语气平淡的说。
唐翌磬搂紧她,许久才回她一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嗯。”她点了点头,“是,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好像心头有块地方就这样空下来了。
虽然她不爱那个人,但那种说不出的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