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她才发现他要面对什么,才真正了解,他为什么会隐居在深山。
前两天,他陪着她一起去买东西时,好几个妈妈竟然畏惧的抓着孩子,还隔着一大段距离,就特别绕了一大圈,只为了避开他,她们看他的模样,彷佛像是怕被他传染,好像他染了麻疯病一样。
她感觉到他的僵硬和不自在。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一瞬间,心痛得让她快掉下泪来。不自觉的,她握住他的手。那个男人却低下头来,朝她露出微笑。心口紧缩着,为他的温柔、为他所遭遇的,感到疼痛。在山里,他是个人,他活得很自在,但在城里,人们却把他当成怪物,避之唯恐不及。
人们歧视他,只因为他长得不一样。
那真的、真的很不公平。强迫他留在这里也是。他有权被当成一个人对待。她比谁都还要了解,被歧视、但她儿时曾有很严重的言语障碍,
被当成异类有多痛苦,虽然现在她乍看很正常,她清楚记得被当成怪胎的感觉,她至今依然害怕被当成异类。她环抱着自己,看着屋里的母亲,知道她必须做出选择。
风,轻轻的又再次吹拂而过,带来海的味道。
然后,忽然间,她知道,他来了。
她转过头,看见伊拉帕站在门边,凝望着她。如此深情、如此教她心动……当她看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穿过开满红花的九重葛门,朝她走来时,她不觉屏息,然后才开始心跳。在那一秒,她清楚晓得,如果他开口要求,她会跟他走。
就算得面对麦德罗无时无刻的威胁,就算得离开家人的庇护,失去这安稳的生活,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
或许,她是个自私的孩子,但若失去他,她清楚生命会变得黯然无光。
家里的每个人都爱她,但这个男人不一样。
他不一样。
他需要她、渴望她,在他眼里,她只是她,就单纯的只是她。
她想和他在一起,度过每一个晨昏。
男人来到面前,抬手抚摸她的脸。
她想要他像现在这般,温柔的看着她,一直到老。
「桃花告诉我,妳在这里。」他语音沙哑,大手抚过她的耳,滑到她的下巴。
「妳还好吗?」
初静仰望着沐浴在午后阳光下的他,悄声开口。「我想念你。」
他黑瞳一黯,以拇指轻抚她的红唇,嘎声道:「我也想念妳。」
一颗心,因这句话,隐隐颤动,微微发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站起身,走入他怀中,抚着他的胸膛,昂首微笑轻问:「还是你只是重复我的话?」
拜那些男人所赐,他的中文进步飞快。
「当然知道。」伊拉帕低首,贴着她的唇,瘠痉低喃:「我想念妳,非常想。」
「只是一个早上……」她晕红着脸,呢喃着。
「还有一个中午。」他指出这点,然后缓缓亲吻她甜美的小嘴。
攀着他的肩头,初静只觉得自己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幸福得彷佛连脚趾头都蜷曲起来。
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温柔与爱恋,当他依依不舍的结束那个吻时,她几乎想要为此而叹息,差点忘了自己人还在花园里。
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挑起她的情yu ,让她脸红心跳。
微喘着,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她掌心下跃动,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冷静,但她晓得,他并不如外表看来这般镇定。她抬眼,看着他,知道他也和她一样,被这一个小小的吻所撼动。微风,轻轻拂过他的黑发。初静抬起手,将他落下的发摇到耳后。
「伊拉帕……」
他喜欢听她这样,悄声叫唤他的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