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都只是在利用他,才会说走就走。
换做是她,也会这么想。这样也好。她告诉自己,却依然因他的拒绝而伤心。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止住想哭的冲动,抹去泪水,回身朝那个邪恶的男人走去。
「那乡巴佬不太友善,是吧?」他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他嫌我是个麻烦。」初静心下一悚,深吸口气,道:「他被迫必须把食物分给我。」
「所以,这是感谢的泪水啰。」麦德罗挑眉微笑。「妳眼眶红红的。」
她用尽了力气维持脸上的表情,扯了下嘴角,「说是解脱还差不多吧,你可以说,我在过去这两个多月中,终于想通了,到哪里都比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好。你那里有水有电吧?如果可以,我想先洗个热水澡。」
「当然。」他微笑,朝她伸出手。
她强迫自己握住那只柔软的手。
这男人,绝对不是阿震,即便是成天窝在地下室搞计算机的阿震,也没有这么柔软的手。
鸡皮疙瘩几乎在那瞬间冒了出来,初静忍住想甩掉那只湿冷软手的冲动,在他的协助下,上了直升机,然后心惊胆战的在椅子上坐下,让这台机器将她载离那座充满回忆的小屋,和那个她所爱的男人。这一次,没有怪风来袭击捣乱。直升机答答答的往前飞去,越过了山巅。在天空上,她看到更多连绵不绝的山峰和云雾,忽然间,她更加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和伊拉帕究竟相隔有多遥远。
他和她之间,不只是距离、语言、文化的差别,他和她之间,隔着的,是身旁这个英俊非凡、姿态优雅,心思却有如恶魔一样邪恶的男人。
只要有约翰· 麦德罗在的一天,她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他只是个住在山里的猎人,就算他是个优秀的猎人,她也不敢冒险让他面对麦德罗这个恶魔。
十八年前,爸和妈将她从麦德罗手中救了回来,却始终无法将他绳之以法。但都已经十八年了,她以为他早就死了,以为他就算没死,也垂垂老矣、伤残病重,无法再来纠缠她。
但他却出现了,而且看起来几乎和她一样年轻。
她是有听老爸提过他似乎又再作怪,要她最近小心注意一点,可她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长辈们最近的确显得比较紧张,她出门时,都会有个人突然有空,坚持要陪她一起出去。显然,他们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可恶,他们应该要说的。如果有说,她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出门,让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还被吓得差点心脏病发。
如果她猜得没错,麦德罗显然又替自己制造了一个身体。
他以前就做过一次了,只是被长辈们坏了大事。
一想到他的行为,战栗又爬上背脊,恐怖感再次倏然上涌。
她死命将涌到喉头的胃酸压回去。
显然经过了十八年,麦德罗依然无法再找到第二个适用「神行者」的使用者,所以决定还是要找她当实验品。
他不会放手的,她知道。
就算她能逃过这一次,这个恶魔也绝不会放过她。
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死缠着她。
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和伊拉帕在一起。
绝望,蓦然满布心头。强忍着泪水,初静脸色苍白的直视着前方,两手在腿上紧紧交握着。没关系,至少伊拉帕是安全的。他是安全的,虽然伤了心,但时间一久,他就会复原,把她给忘了。而她,还有美好的回忆。
但是,天啊,她多希望能回到那山中小屋,和他度过生命里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她才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啊……
看着直升机飞越一座又一座的山头,她努力说服自己没有做错,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