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这里有个窟窿,小心点,别摔跤了。”韩天鹤牵着心爱的妻子,慢慢巡过一丛又一丛的牡丹。
红萼已经怀了身孕,有五个月了,但身段一样纤细,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她隆了一个小肚子。
打一开始知道她怀了孩子,韩天鹤就成了紧张兮兮的准爹爹,成天跟在红萼身边看前看后,除了得到钱庄办事之外,其他人找他,不管是吃宴看戏,他只有一句话:“没空。”
他现在一心惦着娇妻与她肚里的孩子,哪还有空管理那些闲杂琐事。
“花开得好艳啊。”红萼抚着绽放的“胡红”蕾瓣说道。
“是啊是啊。”韩天鹤随口应道,可他眼睛压根儿没从妻子脸上移开过。
在他眼里,牡丹再美,也美不过眼前的娇人儿。
“你在看哪儿啊你?”她斜着眸嗔他。“我猜我刚在说什么,你根本没听见吧?”
“怎么没有?”他喊冤。“你说的话我哪一句没听见,只是说真的,你刚说的是哪朵花,我没看就是。”他讪讪地搔搔脖子。
她噗哧一笑。就知道。“对了,陵春信上说她什么时候会到?”
前些日子,韩天鹤的表妹陵春来信,说会跟夫婿一块儿下江南采办药材,二来也是想带一岁大的娃娃给大伙儿玩玩。
他侧头想了一想。“十五寄来的信,这会儿都过月了,该也要到了才对。”
“我好想看她的小娃儿。”红萼抚着肚子。“不知道我怀的是男是女,要是女的,就能跟我和陵春一样,变成无话不谈的手帕交——”
“你生女娃娃我赞成,但跟陵春女儿交朋友,我敬谢不敏——”他做了个心惊的表情。“有陵春这么一个娘,她女儿肯定也是出类拔萃,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她又被逗笑。“你这话要是被陵春听见,她不找你算帐才怪——”
“谁谁谁,谁在喊我的名字啊!”说人人到,这会儿出现在园子前边的,不正是许久未见的杜家夫妻——杜宜轩还有俞陵春。
杜宜轩怀里,正抱着两人一岁多的娃儿,杜玲珑。
“陵春!”红萼开心地朝两人走去。
“嗳,别走这么快,小心跌跤——”韩天鹤跟在她旁边喊道。
“你们男人还真是一个样!”俞陵春边摇头边说:“一发觉自己女人怀了身孕,就突然变得唠唠叨叨的,烦也不烦!”
“那是因为我们担心。”韩天鹤朝表妹婿颔了颔首。“宜轩,你说对不对?”
“对。”杜宜轩还是一样沉默寡言,只是抱着女儿的他,眉眼又多添几分温柔。
“嗳,”这会儿红萼才看见,陵春身后多站了个人。“这位是?”
陵春转身,硬是将低头不语的女孩儿推到身前。
看她身形,大不过十一、二岁。低着头看不见她脸,但依旧可以从她瘦尖的脸颊跟抿紧的小嘴,看出她样貌奇佳。
“我来帮你们介绍,她姓燕,叫流泉,这孩子可怜,打出生就没了娘。她爹跟宜轩是拜把兄弟,可惜不久之前,因为躲避盗贼,不小心从马上摔死了。”
韩天鹤与红萼一听流泉身世,脸上笑容顿失。
好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得捱受生离死别之苦!“流泉多大?”红萼温柔地望着她。
“十二。”陵春挲了挲她头发,可流泉不领情地撇开。
韩天鹤与红萼互看一眼,知道这孩子心里有伤,怕是跟红萼小时一样,关了心门不肯跟人说话。
红萼望着陵春动了动嘴巴,陵春点头,就跟他们想的一样。
“她自一到我家就这模样,什么话也不说,就连饭也吃得极少。我跟宜轩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但又怕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