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结束,黎品为进入喜房,准备享受洞房花烛夜。
然而此时的锦园大厅里,老夫人面沉如水,坐在楠木太师椅上,庄氏侍立一旁,杨秀萱则是满眼焦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黎育凤,心急难当。
黎育清、黎育莘、黎育岷一字排开,站在黎育凤和扶桑身后,一时间星里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庄氏脸上有着掩也掩不住的喜意,她与杨秀萱不对盘,两个女人的战争己经打了好几年,杨秀萱认定自己是正头夫人,处处想与庄氏争权夺利、平起平坐,若不是那些个肮脏事被挖出来,所有人还被蒙在鼓里,真以为她是个心慈仁善、处事大方的。
今儿个更好啦,正牌夫人娶进门,她这个假夫人还抵死不肯退位,红盖头还没掀呢,就急着给人下马威。结果,顾得了东边就顾不了西边,顾得了使坏就管不来女儿,偏偏女儿不安分,心气高,婆婆为五丫头寻的人家,一个个全看不上眼,两只眼睛猛往三皇子身上瞧。
幸好自己将老爷的话给听进去,如今蔷儿嫁得可真好,夫妻和和美美的,公公婆婆也疼惜,年底马上就要给自己添个小外孙。哪像五丫头,落得今日下场,现在名声全毁,除了嫁进杨家,别无他法。
杨秀萱早就憋得满肚子气,气女儿怎会做出这等下作事情。
那时在场的宾客不少,人人都说女儿把杨晋桦抱得死紧,巴在人家身上打死不肯下来。
嘴尖牙利的黎育秀还落井下石,冷言冷语道:“五姊姊两年前没摔成,今儿个总算梦想成真,当真给自己摔出一个俊俏郎君来了。J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多少官家千金全晓得了两年前那卷事。
当年她费尽心思瞒得密密实实,不管谁问,都咬紧嘴巴说女儿是为避劫祸才听从惠安师太建议,进庙里清修。
这下子可好,丑事被翻出来一说再说,这让女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她要当宫夫人、要当皇亲贵族,她不要嫁给表哥,表哥再风流潇洒,也不过是个秀才,杨家家境本就不如黎家,她怎么可以下嫁,何况……嫁一个比黎育蔷还差的夫家,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黎育凤的忿忿不平全落入老夫人眼底,她摇头冷笑,烂泥上不了墙,亏自己还为他们姊弟三个强捺下对杨秀萱的怒气,谁知道这丫头同她娘一个样,作作戏还行,那满肚子里装的全是黑水。
也罢,天造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惹下的事就自吞苦果吧,为这样的人发怒不划算。
清丫头说的对,不气不病、笑口常开方能保得百年身,她可是亲口允了清丫头,以后要亲自送她出嫁,还要帮忙带曾孙的。
想到这里,她也不气了,不咸不淡的道:“育岷,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孙子也不甚清楚,不过今日三皇子要起程返京,有些宫里事要亲自交代八妹妹,孙儿让扶桑去通知八妹妹后,便连同五弟陪着三皇子一同前往荷塘边,只是孙儿不明白,扶桑怎么没去找八妹妹,却陪着五妹妹出现在荷塘边?”
这么粗浅的事,谁看不出端倪,黎育岷只是给黎育凤留面子,话才说得客气。
黎育岷向黎育莘望去一眼,他会意,接口道:“祖母,当时我见到有人摔入池塘,那人身上穿的衣服与清儿相似,孙儿还以为是清儿落水,心中一急就狂奔到塘边,想要跳水救人。
“谁知杨家哥哥动作居然比孙儿还快,直到他将五妹妹救起来,孙儿才晓得落水的是五妹妹。今天之事是孙儿的错,若是孙儿动作能够再快一些,五妹妹的名誉就不至于……祖母责罚孙儿吧。”
老夫人轻轻一笑,道:“是有错,但错的不是你。扶桑,你来说说,怎么你没去寻八姑娘,却陪着五姑娘到荷塘边?”
“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