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育清和齐湘一走,曾蓉蓉连忙想跟上,却不料月桃抢快一步,挡在她前头。抬眼,两人视线对上,月桃似笑非笑对她说道:“蓉姑娘,这不合规矩。”曾蓉蓉瞪了月桃一眼,轻咬牙,恨恨退开两步,低下头时,又是那副温柔婉顺的模样。
齐湘刚被抱起时,身子硬邦邦的,还刻意把两只手给放在背后,但她有点过重了,在黎育清一个踉跄、差点儿将她给摔着之后,她一惊,反射性地环住了黎育清的脖子。
搂搂抱抱,两人的身子贴合,她闻到黎育清身上香香的味道,那味儿真好,让人忍不住想要依恋,她不由自主的把黎育清抱得更紧了。
她很喜欢让人抱着的,但蓉姨老说她己经长大,不能让大人抱,其实她心里有几分明白,自己太胖了,而且抱小孩会把衣服头发给弄乱……扁起嘴,她翘高鼻子,轻哼一声,就让这个想霸占爹爹的坏公主吃点苦头好了,最好她的手断掉,让爹爹讨厌她!
屋子里很安静,齐靳的呼吸绵长细密,真是累惨了,才会睡得无半点防备。
她们来到床前,齐靳睡得又熟又沉,齐湘望着父亲的脸,看得很认真,他的额头、他的鼻子、他的唇,还有那道很吓人的伤口,她反复看许多遍,瞧得仔仔细细的,她并不害怕,只有不舍,爹爹肯定很痛。
要是知道爹爹伤得这么重,她一定会乖一点,不闹着非要见爹爹不可。
想着,泪水啪答一声坠下,落在黎育清的手背上,她看见一个小小孩对父亲的心疼,情不自禁地,她红了眼眶,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她。
“我们先出去好吗?”黎育清在她耳边低语。
齐湘点头,黎育清抱着她退出内室。
她轻轻把齐湘放回椅子上,取出帕子温柔拭去她脸上泪痕,柔声问:“心疼爹爹了?”齐湘没出声,倔强地低下头。
黎育清蹲在她身前,叹气道:“我也心疼呐,可是……偷偷告诉你哦,你爹很厉害呢,他是个大英雄,受这么重的伤,都没有哭,大夫给他扎针时,两条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银针,我看见都觉得好痛哦,可你爹连哼都没哼一声。”齐湘吸吸发酸的鼻子,抬高下巴说:“我早就知道我爹爹是大英雄。”
“真的吗?那你知不知道,军队里有多少人崇拜他?”她不知道!可是小小的骄傲填在胸口,她仰头说:“我当然知道。”黎育清顺着齐湘的话往下接,“好吧,那你一定不知道他在岭南打仗的时候,是用什么方法把他的军队保护得那么好,连一个士兵都没有被敌人抓到。”
“我不知道,那你又知道了?!”她鼓起腮帮子,像在生气什么似的。
她笑着抚抚齐湘肥嘟嘟的小脸,说道:“我是知道啊,那法子我有帮上忙呢。”
“胡扯,女人不能上战场的。”
谁说?那花木兰的故事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她可不想同齐湘争辩,只是笑笑地继续往下说话。“在丛林打仗和在普通的地方打仗不一样,那里树多、沼泽多,森林里面又有许多吃人的可怕野兽,若一个小心,就会有人伤亡,幸好啊,将军替他的部下准备了迷彩服……”就这样,她们打开话题。
黎育清不光是说故事,还快手快脚地裁了件迷彩服套在小熊身上,那熊不算大,但让四、五岁的小娃娃抱在胸口恰恰好。
她一面缝衣服,一面说着迷彩服的好处,一说二说,连他在信里提到的几次战事,都编成活灵活现的小故事,齐湘听得津津有味。
剪掉线头,她把小熊放到齐湘面前,说道:“瞧,这就是迷彩服的样子,那时候你爹有了这个衣服,如虎添翼,别人花好几年都破不了的土匪窝,让你爹爹三两下就给剿灭,厉害吧!”齐湘看着娃娃,爱不释手,可却傲气地不肯开口索求。
黎育清见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