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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笔银子将人给打发出去,否则致芬易容出嫁之事,定瞒不过吴姨娘。

    见她怔住,他叹口气续言道:“你说的每句话都真实得令人心惊胆颤,若不是确定你是苏老爷的亲生女儿,而宫里并无出逃的公主,我会认定你是宫里人。”他将苏致芬拉到桌边坐下,这回他没有拘礼,和她双双对坐,而是与她同坐在一条长发上,开始讲一篇很长的故事——“我是先皇的十三子,从小早慧……”他娓娓说着自己的童年,说着皇帝登基后对自己所做的事,他说得认真,苏致芬听得仔细,连在屋外偷听的黎育清也听得满脸专注。

    “我选择成为商贾,因为,你可以称商人为奸,但至少商人还有底线、有脸皮,有些薄薄的道德良心,商人只赚自己该得的、不践踏人命,但是为政者,终生追名逐利,说奸?太轻易,他们是黑,无止无尽的黑心肠,为着利益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兄弟情谊?笑话!夫妻感情?笑话!人命在他们眼底不过是蝼蚁,只要能撑到最后、取得胜利的便是赢家,谁在乎手上掐死过多少性命。怎么赢?不重要,一句成王败寇,看的不过是结果罢了……”

    “而我遇见你,一个满口银子的奸商,居然有颗干净纯洁的透亮心,一次次,我被你的能力折服,怀疑很多,但更多的是惊叹与诧异,心想,这样的一个女子,我若是一阵风、一阵风地助她,不知道她能够飞多高、飞多远,会不会有朝一日,她飞到世间顶点?我渴望看见那个结论。”

    “然而,那个顶点似乎不存在似的,我看着你的聪慧、光芒,看着你冲破古训、打击规范,你不顾世间加诸在女子身上的束缚,尽情展翅,那刻,我方才明白,原来多年来,束缚我的不是皇兄,是而我自己。”

    “我曾经听月月在私底下对岁岁、年年说道:‘小姐说,每个人天生都是能够飞翔的,只不过翅膀被绑住太久,以至于忘记飞翔是怎样的滋味,咱们运气好,跟着小姐就算无法尽情展翅,至少还能扑腾。’”

    “我这才明白,自己拚尽全力想争得的,不过是一片能够自在遨游徜徉的天空。三年前,齐靳突然造访挽月楼,识破我的身分,当时我只有两种选择,离开你,换一个名字身分、重新来过,或者认命地任由皇兄重新捆绑。”

    “我考虑过前者的,但是我没办法离开你,就像住在温暖地域的人们无法离开太阳的照拂,游鱼离不开水的环绕,而苍松离不开山岚的轻拂……我终于弄清楚,原来从不是我助你,而是你助我离开晦涩黯淡的人生,不是你依赖我,而是我依赖着你的依赖。”

    “过去我拚了命的赚钱,用绚丽灿烂的表相来面对世人,是为着糊弄皇兄,我喜欢金银之物不爱朝政,我外表越是金光闪闪,心里便越空虚孤僻,赚钱只是为求保命,并不会让我获得快乐。”

    “是你教会我为自己做事,不必去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并且努力为自己快乐……苏致芬,听清楚了,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他轻轻咳一声,带着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无措,极力想掩饰尴尬,却让尴尬一古脑儿全冲到脸上,绯红占据整个脸庞,而那双温润眸子里,光芒四溢。

    苏致芬有些啼笑皆非,他在说故事、说遭遇,可是把这一篇篇串起来,竟能串出“我喜欢你”?

    真是的,简单几个字能够处理的事,非要说这一大篇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真不是普通的。

    笑欢颜,她扬眉问:“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告诉你,我看上你了,你却给我一个诡异的笑脸,什么都不肯说?”她还斤斤计较着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说到这个,他叹气,唉……摇摇头,他回答,“可不可以要说这种话的时候,挑岁岁月月年年不在的时候?我实在没办法在她们几个瞠大眼睛、恐吓我不准点头的时候,做出合理表情。”噗味一声,苏致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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