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苏致芬看一眼在瓷姑娘前方定身的黎育清,看她眼一眨也不眨地凝望着那件新嫁衣,脸上充满赞叹神情。
唉,如果这号表情是出现在阿坜的脸上……啊!都说不想了,还想什么?不想、不想、不要想!
“你喜欢吗?”苏致芬赶紧发出声音,阻止脑子里头的纷乱。
“致芬……”她叹口气,再喊一次致芬,然后二叹、三叹……她转身,拉起苏致芬的手,认真说:“你是天才,无话可说的天才,世上有你这种人,就不需要文曲星下凡尘。”苏致芬被夸得脸红心跳,现在连自己也觉自己教导过度,把一个进退有度的好少女给教得太夸张。
幸好,大将军三媒六聘要把人给娶进门,并且这年头退货事件稀少,自己己经摊上一回,没道理好友也沦落相同命运。
“你喜欢就好。”
“怎么可能不喜欢?!真可惜,我不能穿着这身嫁衣从黎府走到将军府,不然沿途百姓见着,咱们‘天衣吾风’来年光是卖嫁衣,就会卖到大发利市。”叩,苏致芬赏她一个栗爆。“你这丫头,满脑子生意经。”实话说,比起岁岁月月年年,育清跟她的时间最短,但只有她能充分理解并接纳自己的奇思怪想,好几次她想问问育清,她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是个穿越人?
但她对新词汇的理解度,让苏致芬放弃这念头。
“还不是同你学的。”黎育清撒娇地勾上她的手臂。
“好,坏的都是我,以后啊,你再口口声声‘致芬说’,我保证将军府的大门会因为我而上锁。”她只是玩笑话,却没想到自己的嘴巴和乌鸦同一挂,好的不灵、坏的准,某日某月某年,将军府果真将她拒于门外,这是后话。
“致芬,为什么同款要再做一件白色的?”_她指指旁边那件,也是各种层次的白,月牙白、银白、米白、珍珠白,虽然白色有丧事的悲凉感,但这件礼服太精致无法给人这种感觉,只令人觉得它像颗华丽珍珠,想要细心珍藏。
“我本来是替自己做的,但是……”大概没机会穿了,她本想,和阿坜的婚事低调些,关起门来小小操办,看见的只有自家仆人,红的白的都无所谓,谁知道那样一个模棱两可、猜不出意图的笑……啊!不想了,再想下去会发疯。
黎育清明白她的意思,拉起她双手,说:“待我大婚后,让刘管事把这件衣服送到将军府,我在上面绣一些图案,让它看起来更喜气些。”
“别别别,别在上头搞一堆花花绿绿的,我就是要这样的素雅高洁。”再嫁的女子强调贞洁,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她就是要这样,要把贞洁在自己作主的婚姻里头,双手奉上。
“苏致芬,你小看我!你以为我会用一堆颜色破坏你的设计?”这话不是疑问,是指控,指控苏致芬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还拿大了,敢跟师父生气?”
“你,侮辱我的尊严。”
苏致芬后悔了!
鼓吹人权、教导智慧,聪明了别人却让自己少了随心恣意,唉……她真怀念那个自己说一,就忙不迭点头同意的黎育清。
“好吧、好吧,我道歉,等你成完亲,这件礼服立刻奉上,要怎么搞,全由你作主。现在,试嫁衣先。”
“不如我们一起试?”
苏致芬想了想,点头。
她们从瓷姑娘身上脱下嫁裳,苏致芬先帮黎育清,黎育清再帮忙苏致芬,两个人笑嘻嘻地替对方调整衣服,像玩扮家家酒似的。
穿好衣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微微的幸福红晕。
千百年来,所有女人都一样,打小便期待当新娘子这一天。
一个梦想中的男子、一场梦幻婚礼、一件让人动心的嫁衣,她们都期待从今往后,迎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