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一场大灾难。
原来孩子是他的,孩子的娘也是他的,他的她从未再嫁!
为此深感有愧的易南天,在韩氏夫妻位于小镇街尾所开的裁缝店前,一站就是三天三夜,未曾离开过一步。
“就算是赎罪,这样惩罚一个人也已经足够了。”
看着坊外那道颐长的身影,身为连襟的韩振刚,怎么也要帮帮那可怜的男人一把。
“听姐夫一句,千万别在愤怒之中失去了对心的判断。当你在细数对方的过失时,被爱的记忆也会跟着消失呀!”将目光从屋外移向身旁的柳缎儿,他叹口气,温言相劝道:“况且,孩子也该有个爹,不是吗?”
韩振刚一席话,让忍了三天不去理会易南天的柳缎儿终于卸下心防,微启朱唇轻叹,“那么,我又该怎么做?”
“你不认为,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吗?”给了她一个温和的微笑,他微笑着说:“选择权还是在你,不管你最后决定如何,我与锦儿都会支持你的。”
言尽于此,韩振刚像是鼓励她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
待韩振刚走远,柳缎儿也鼓起勇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一步步朝伫立在屋外的人走去。
此时天色将晚,风吹着屋旁的柳树,枝叶茂密的柳枝几乎掩盖住易南天落寞的身影。
“你怎么还在?”
她声音里的麻木与漠然令易南天愣然,他注视着她,所有属于男人的骄傲全部在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悔恨与愧疚的神色。“我……等你。”
“那你等到了。”柳缎儿转开脸,避开他赎罪般的眼神,冷冷的下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
见她仍是如此决绝,他懊悔地垂下眼睑,痛苦显而易见,就像一头负伤的雄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原谅什么?”她轻轻笑了起来,语气柔和。“原谅你的无情?你的残忍?还是你的背叛?”
“我从未负心于你。”他语气中有着深浓的感情,声调因激动而颤抖,忆起她当时的离开,仍让他深觉痛苦。
闻言,柳缎儿的笑容随即消失,冷冷地看着他,责备的斥道:“在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之后,你怎能还可以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易南天眉头微拧,微愠的否认,“我从来就没有别的女人!”
“那白梅……”
“白梅已经嫁为人妇了。”
“那还用得着说,没有了我,你们俩还不……”陡然,柳缎儿声音一顿,有些不确定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那一日,你走后不久,白梅便来到狼嗥谷,她因为心中有愧,对我坦承了一切,她才是那个让雷风寨陷入危险的主谋。”说到这儿,易南天叹了口气,又道:“为了赎罪,她愿意嫁给嵇若龙,唯一的条件是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闻言,柳缎儿黯然半晌,说了句,“想不到白梅姑娘如此仁义。”她抬起眸来,不解地问:“可是我不懂,为何你如此忌惮那个嵇若龙?”
若论及谋略与智勇,她坚信他绝非不及那个盗匪头子。
“我不是怕他。”易南天并不想提及那些过往,但还是向她解释,“我欠过嵇家人一条命。嵇若龙与他的兄长曾经都是我麾下的将士,但在一场战役中,嵇家大哥不幸因我而被敌军误杀,从此嵇若龙对我怀恨于心,不但阵前倒戈,投身贼寇,最后更堂而皇之成了山贼头子,无时无刻不以打击我为乐。”
“那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你,好为其兄报仇?”
易南天轻声笑了,但笑声中有着一丝苦涩。
“面对所恨的人,杀了他,其实是仁慈。”他摇头苦笑了下,眼神缥缈,像是捕捉一个遥远的记忆。“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