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槐夏”也想到了什么,急切的命令道:“是下一句,你说‘我们能够挺过这一关,一切就都没事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们还能将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抹除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我们在被迫换魂期间的种种记忆会被抹除?”这回“安瑛姿”和“云槐夏”异口同声的追问,神情紧张。这才是他们在乎的重点啊!
“因为这不是正常的记忆啊!”古老婆婆像是瞧出他们之间的情愫了,回答他们的口吻多了几分惋惜。
“男体女魂、女体男魂本来就是破坏自然大道的差错事件,当我们帮你们互相交换魂体,回归各自肉身后,此段非常记忆并不会随着魂魄回归,而是会消散无踪。”
那么,再换句话说,他们从互看不顺眼到相处融洽,再由相处融洽发展到两情相悦,乃至于水乳交融、互许终身的这段记忆,将全数忘却?
这岂不是和疯了、傻了一样痛苦?
乍闻此事,“安瑛姿”和“云槐夏”只觉得透心寒凉,脸色由白转青,心下一片挣扎。
但是,再怎么挣扎,他们还是再度凝视着彼此,也在彼此的眼底看见相同的觉悟与决心。
“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做好解除‘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咒语仪式的准备吧!”不约而同的,“安瑛姿”与“云槐夏”齐声开口。
“你们不怕可能会付出的代价……”这下反倒换古老夫妇犹豫了。
“怕归怕。”
“安瑛姿”与“云槐夏”沉声打断他们的话,“但是我们已经有所觉悟了。”
考虑在施行解除咒术仪式时可能受到的伤害,以及善后事宜,“安瑛姿”与“云槐夏”很快就作出决定,绑着古老夫妇,偕同五日一访的朱明和小满,一行人连夜赶回城里,在云府后花园的暂时落脚。
是夜,星空闪烁,点点如钻,万籁俱寂,安详得彷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片刻。
“我已经好久不曾这样欣赏夜色了。”
“云槐夏”率性的在一丛蔷薇花旁席地而坐,仰高的俊美脸庞上有着深深的着迷与感慨。
“因为以往在这个时辰,你都还在整理账本?”
“安瑛姿”的神情半是戏谵,半是了然。
“你怎么知道?”
“云槐夏”大为惊诧。
“安瑛姿”没有回答“他”的质问,而是径自往下猜臆,“而且整理完账本后,便开始审查各分行的人事纪录本,再然后是详阅南北各地商货进出口的异动纪录,以便草拟明日将发布的最新指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莫非你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云槐夏”这一惊非同小可,边说还怕怕的边张望四下。
“我何必这么做?”
“安瑛姿”握住“他”的手,慵懒一笑,“因为我的作息时间也差不多是这样安排的,用完晚膳、沐浴净身后,便直接进整理账本、审查各分行人事纪录本、详阅南北货物进出口纪录,以便做出最好、最新的指示,这些可都是最基本的工作,不然又要如何管好本行与数十家分行的生意?”
“对,你说得没错,这些的确都是最基本的准备工作,而且最好别假借他人之手。”
“云槐夏”心有戚戚焉的附和,“若不是现下情非得已,我也不会将这些工作托付给小满先行代理,再事后审查……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可以亲力而为。这件事总算……要落幕了。”
这件事总算要落幕了,“他”理应舒心宽慰,怎么反而觉得心中的大石愈压愈沉重呢?
“是啊!”
“安瑛姿”的语气也高兴不起来,只称得上是勉强保持镇定。
“待古老夫妇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