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撼誉的利眼极挑衅地一眯,二话不说,将酒杯丢回桌上。酒杯极狼狈地滚了几圈,碰撞出声响,才无辜地平躺在桌巾上。
若说这两个同学会主办者与协办者的肢体动作没有引来其他同学的注意,那么他们这群高智商的怪物就太不济事了。
一向不在乎要不要与厉撼誉保持着片面良好关系,事实上却像是要把对方吞进肚里的邢储书,摇晃着手上淡淡的薄酒靠近。
“厉子头,酒这样喝会遭天谴的。”他顺手扶正那只可怜的酒杯。
厉撼誉俊眉微扬,将四个字丢向邢储书。
“关你屁事?”
邢储书挑起眉佯装讶异。看来……
“厉公子心情不好?”他问的是霍耀石,只是声量大得连离这儿有段距离的几个同学们都竖起了耳朵。
反正不管他音量如何,只要邢储书和厉撼誉其中一人靠近对方,这些相处多年的同学都会睁大眼睛看戏,或者思考逃亡的动线。
霍耀石一脸无奈地看着邢储书,连回答都懒,深深觉得,当初厉撼誉无论如何不让厉姠荷这个唯一的妹妹靠近邢储书是对的。
连他都拿这个有胆子惹毛厉撼誉的老同学没办法。
“咦,听说孟琪回国了,怎么,没找着她吗?怎么不见她来啊?”
霍耀石都不得不佩服这家伙捋虎须的功夫,哪壶不开提哪壶。
“储书,回位子上去吧。”霍耀石说得有气无力,原因是缓颊的话他已说得麻痹了,他甚至怀疑,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为了看这两兽相斗而来的。
没看见他们互咬之前,没人觉得这个同学会有意思,管你是什么月光饭店,把月球拿到他们面前,都没让他们有好戏可看重要。
邢储书完全不理会霍耀石的劝告,迳自说下去。
“找不着可以问我啊,我那天还约了她在信义区你的店里吃饭呢。说实在的,你六楼那一区的地板太滑了些,她险些滑倒,最后还是我牵着她的手离开的。”
厉撼誉一双染了醉意的眼瞬时化成刀械,几乎可以在邢储书脸上削出几道刀痕来。
这家伙牵了她的手?
他咬牙吞了吞没直接吐在他脸上的难忍口水,转头对霍耀石低吼,“我今天没心情对付这条疯狗,你支走他。”
霍耀石十二万分的想这么做,但谈何容易。
“干嘛这么气?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注意过她那双比婴儿还细嫩的手,她……”
厉撼誉没让邢储书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一记拳头便往他那张嘴招呼过去。
很好,这次破纪录地对话不到三句就动起手来。
邢储书挨了一拳之后,将手上的酒杯往地上砸,吸吸唇边的血渍,然后也挥拳往厉撼誉的颊边落下。
见竞技场已拉开序幕,霍耀石拿出手机,打算先教连月快一点赶来再说。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同时治疗两头野兽的医生,而且不会让消息上报才是重点。
电话响了两声,连月未卜先知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拜托,我人都还没到,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今天状况特殊。你的医疗袋里的东西齐不齐全?”
“除了救护车,其他都齐了。”揉柔太阳穴,她明白纵使准备了救护车,也没人载得走这两个伤患。她在计程车里怒喊着,“你们就没人可以帮个忙拉开他们吗?那个像熊一样的范头是不是又在一旁计分了?你把手机拿给他!”
霍耀石用眼睛寻到了范头的藏身处。
范头对他摇摇头,眼神清楚的说着No。
霍耀石只能叹口气,“你快点来就是了。”
这些同学们有着多年的革命情谊,是厉撼誉硬是将大家推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