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你不喝酒、不抽烟、不胡乱吃药、听从医师每一个指示,老天爷一定会给我们—个健康可爱的小孩。”
她含笑倚著他。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别说傻话了,我不就在你身边吗?”他紧拥著她,不断向天祈祷。
老天!求求您让他们母子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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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刚过,外头寒风四起,细雨不断,才晚上十点不到,大街小巷已经人烟少见了。
方浩文和老公躲在棉被里,—个看报纸,—个看著「婴儿与母亲”的杂志;只不过看报纸的是浩文,一页页认真翻著杂志的是唐湘石。
“妈什么时候回来?”浩文漫不经心地问。
“下个星期吧!爸也会一起回来。放心!你生产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在的。”
“你才是该放下心的人,”浩文浅笑。“买这么多书每天看,都快变成专家了,怎么?想当妇产科权威啊?”
“我多做点准备可以减少你的不安嘛!”唐湘石转头对她爱怜地笑笑。
“我害怕的并不是生产的过程啊!”浩文说著叹了口气。
并非她真的不害怕生产时的疼痛,但生理的疼痛和她内心的恐惧是根本无法比较的,如果到时刻她在医院里浑身僵硬,冷汗直冒,婴儿怎么办?一定会受影响的。
唐湘石搂住她。
“你看看你,又在烦恼了,不是答应过我不多想的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你的母爱会战胜一切,何况,还有我在你身边啊!”
“你?”浩文失笑,“你只能像连续剧中的丈夫一样在产房外走来走去,搓手吸烟,等待护士来告诉你你当爸爸了。”
“现在不同了,丈夫是可以进产房的,而我早就决定要陪你直到我们的女儿或儿子生下来。”唐湘石告诉她,神情非常认真。
浩文皱眉。
“不好啦!女人生孩子,男人进去做什么?那种场面……不好!我不要你看见。”
“听说是隔了层帘布,什么也看不见——明天我再详细问问医生。”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
“我一定要陪你进产房。”唐湘石非常坚决地说。
浩文真不能说不感动的了。日子一天天接近,他也越来越紧张;住院用的东西早已准备好了放在床旁边,每天都检查车子是不是有油,有没有哪里出了毛病,也许预产期前一个星期,他会天天把车子发动著以防她随时要上医院。
他这么费心费力似乎真分担了浩文的忧虑,她仰赖他而得到一分安全感,觉得这个人可以替她挡住所有的恶梦,但也因此她更惭愧于自己的懦弱。是她怎么样也想要孩子来丰富她的生命,可是一个连医院都不敢去的母亲要如何保障孩子的未来?如果湘石不在,孩子病了,或出了什么意外,她这个母亲岂不是毫无用处?
天!她真的该努力试一试,有他陪著啊!还有什么好怕的?
“哈罗!又在想什么?该睡了。”唐湘石轻点她的鼻子。
她回过神,笑笑。
“好!我去一下洗手间。”
移动著笨重如河马般的身躯走下床,她抬手伸了个懒腰,正想跨步往浴室去,忽然觉得腰间一股椎心般的疼痛,痛得她半弯著腰呻吟。
唐湘石慌忙地跳下床。
“怎么了?”
“肚子——肚子好痛。”说著又呻吟出声。
“宝宝踢你吗?”他急声问。
“不是,可能——开始阵痛了。”
“这么快吗?还有两个星期才是预产期啊!”
浩文痛得喘息。
“湘石!打电话——打电话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