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面对她。
很诧异?
水胭脂在心里嗤嘲。
“但你终究是来了。”如果真的感到诧异,就不应该来,艳府水家早已不是他能自由进出的地方。
她,不欢迎他!
严肃的面容闪过一丝狼狈,只是夜色替他掩去了许多。
他来是有私心的。
如果他说是来见她的,她会相信吗?
即使知道是自己背弃她在先,一有能够见到她的机会,他又不能克制自己前来见她一面。
但是……
“水老当家的邀请,普天之下应该没几个人会拒绝。”末了,他只得如此搪塞过去。
现在说那些都为时已晚,当他做了伤害她的决定之时,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被他亲手捏碎,无可挽救。
浅褐色的眸子在火光照耀下闪着金光,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那太过熟悉的眼神,令水胭脂垂下眼避开他专注的视线。
回廊上点亮的琉璃夜光灯,明亮地照着彼此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沉默的笼罩像是可预期,即使相对无言,却没有人先行离开。
琉璃夜光灯的光亮彷彿映照出两个同样伤痕累累的心,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说话。
“你要上艳城。”良久,佟胤玄终于开口,这不是问句,他肯定她会回艳城处理公事。
依这女人固执负责的个性,就算拖着病体,也会把工作完成。
“干卿底事?”她就是要提刀砍人都与他无关!
她的语气渐渐失去冷静,说的话充满挑衅。一遇上他,她便无法克制自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
但水胭脂不愿承认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影响力仍不容小觑的原因。
扬手屏退贴身丫环豫绯,她不希望任何人见到她即将失态的一面。
“你该回房休息。”佟胤玄的话里有不容置喙的坚持。
她正病着,泛红的两颊反映出热烫的体温,老实说,她还能稳稳地站着没有丝毫脚步踉跄,实在令他讶异。
“我说了与你无关!若是佟当家没事,恕我不送了。”她病了或是死了都跟他无关,所以他最好不要再继续以为自己还有资格可以过问她的事。
佟胤玄一双剑眉紧蹙,身影一闪,人已经来到她面前,一掌拖着纤细的腰肢,一手抓住她反抗抡起的粉拳,忘记自己身在她的地盘上,脸黑了一半,发出震天巨吼——
“这样下去,你只是在伤害自己!”她为何不肯听他的话好好休息?
为什么?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们同样都把工作看得很重,但生病了就该休息,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为了不让彼此担心所订下的约定。
就算她恨他,难道为了工作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灿亮的眼儿瞅着他,她脸上浮现痛苦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再怎样的伤害都比不上你给我的痛!”水胭脂吼了回去,喉咙干哑搔痒,她忍不住一阵猛咳。
他懂什么?
当年他的狠心绝情,饶是她哭哑了嗓子都不曾唤回他一记温柔的目光,那扇门关上后,她是那么用力的敲,拼了命的敲,敲得皮都磨破了,他也未曾打开门……那是个雨夜,他甚至不愿给她一把伞。
她有多痛岂是他能理解的?
除了寄情于工作,她还能靠什么来忘记伤痛?
佟胤玄沉默了。
她的控诉是铁一般的事实,他无话可说。
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容许她继续任性下去,他是为她好,才想劝她回房。
“脂儿……”他还想说什么,但水胭脂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半句话,一双白嫩的小手在半空中挥呀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