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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和纸笔。除此之外,就是地上铺的大张毛皮,一个衣包,简陋得不可思议。

    他长年住在这样的地方吗?慕容芫偷眼看着有几分消瘦,不似在京里修饰整洁优雅的翩翩贵公子,却多了几分沧桑落拓的景熠凡,心里好像有蚂蚁在啃咬一样,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营帐里安安静静,只听见外面偶尔经过的士兵低声交谈,或远处传来的马嘶声。炊饭用的火堆已经熄灭,只剩巡夜弟兄手上的火把照明,除此之外,夜色低沉。

    景熠凡是军师,挑灯夜战的时候很多,自然有蜡烛。只见他用火折子熟练地点亮烛火,摇晃掩映处,两个人影投射在营帐上,默然相对。

    充当桌面的书箱上,搁着刚刚差人送来的晚餐。不过就是几样粗菜,两个面饼,一碗热汤。慕容芫被逼着吃了一些,口味虽然不差,但也绝不是她惯吃的精致美食。

    「芫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偷偷跑了这么远,到这儿来?」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景熠凡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耐心重问:「春诗说你患了怪病,不能说话。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休养?还有,你若是来找我的,为什么见到了也不开心,还拿石头丢我?」

    她还是不开口。咬着小嘴儿,扭开头,不肯看他。

    她一身宽大的粗布衫子真是荒谬,那顶可笑的帽子给揭去了,藏在帽里的长发披散,衬托着她刚洗净的雪白小脸,模样真是可爱又可恨,不能硬来,只能用计哄骗出真话。这点,景熠凡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当下他也不再多问,淡淡说:「不想说吗?那也好,我出去一趟,跟慕容副将、将军府派来的信差说几句话。你先睡吧。」

    就在这儿睡?她会说话的大眼睛望着他。

    「当然在这儿睡,不然睡哪儿?你嫁鸡随鸡,偏要跑到这儿来,不妨就过过看我在过的日子。」

    说得那么绝情,激起慕容芫的脾气。毛皮垫子并不厚,地上又硬又有小石头,光坐久就不舒服了,她却一声不吭地躺下。

    有骨气!景熠凡无奈地看她一眼。只能暂时放下她出去

    待他回来时,慕容芫已经睡着了。可见得有多累,这么硬的地也睡得着。有趣的是,她从衣包里拖了一件他的长衫出来,抱在怀里,小脸就埋在衣衫里头,睡得正沉。

    景熠凡在她身边坐下,就着跳跃的烛光,细细看她。

    瘦了不少呀。听春诗以及府里来的秦总管说,小姐在姑爷离开后,简直是不吃不睡;京里虽然把消息压住了,但知情的家人一天到晚到景府教训责备小姐,骂她不懂事,骂她胡闹,好像闹出私奔丑事的不是表姊,而是她似的。

    大概就是被骂得火起,索性真的私逃了吧。这小妮子就是这样的脾气,绝对不能硬来,只能捺着性子,用计慢慢磨出想要的结果。

    在她身旁轻手轻脚躺下,把睡梦中的娇软人儿搂了过来。她仿佛回到最熟悉的家里一样,迷迷糊糊中也忘了要抗拒,钻到他胸口,紧紧依偎着。

    景熠凡暗暗呻吟一声。之前新婚燕尔,夜夜春宵,中途硬生生被打断,出远门来收拾众人连环捅出的娄子,多日寂寞孤独后,如今佳人在抱,怎可能安安静静睡个一夜?

    但她很累,而且似乎身子不好,无法言语——

    怎料这个很累的姑娘却一点也不安分。迷糊之中,小手抚摸着久违的温暖胸膛,窈窕身子像是灵活水蛇般,在他健躯上惹火磨蹭,最后,软嫩的红唇贴上他的颈子,一路印着轻吻,像在品尝他一样,直至他的下巴。

    景熠凡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哄道:「芫儿,乖乖睡觉。」

    慕容芫哪是乖乖的角色?她在睡梦中都不安分,听见他安抚的话声,她长长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扬起,一双如诉的水眸傻乎乎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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