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欲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她真的觉得自己死了,浑身飘飘然,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吊诡寒意从四肢末端蔓延上来,冷得她直打哆嗦,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然而,这一动,彷佛感官跟着复苏,呼吸间有股强烈的腐臭霉味,教她微皱起眉,不得不张开眼。
黑暗。
举目是一片黑暗,让她分不清方向,更难以辨别这是何处。
唯一能确定的,这儿不是她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的气味陌生得教她心生警戒。
律师的直觉告诉她大大的不对劲,她迅速坐起身,却发现身上的衣料质地极为细滑,而且没有领子。
“这是什么衣服?”话一出口,她不禁一愣。
这嗓音……她皱着眉,继续寻找衣服的领子,同时感觉双眼已经适应黑暗,透过远处一把微弱火光和左边上的淡淡光芒,她隐隐勾勒出所在之地的轮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嗓音随着意念逸出时,她再次怔住。
这嗓音很像是自己的,但却像是年轻时的嗓音。
撇开这点不谈,这地方看起来简直像座监牢,而且非常简陋粗糙,空气像是不流通的,弥漫着各种气味。
重要的是,她为何会待在这种地方?
她不是在病房外吗?
忖着,黑暗中传来类似锁链撞击的声响,随即是沉稳往下的脚步声。
难道说她死了?
而那锁链声,就是传说中的鬼差拘魂?
她面无惊惧地朝声源望去,想看看稗官野史里记载的鬼差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要是能被带走,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要是走得快些,也许她还能追得上Boss的脚步。
只是,鬼差也要提油灯?
而且服装还真像是古装剧里衙役穿的衣服,再看面貌也是挺人模人样,没有半点阴森气息。
“大人,这里。”那“鬼差”朝后恭敬喊着。
她正疑惑地皱起眉时,一抹身影缓缓地挪到她前方,藉着油灯的火光,她可以清楚看见那人的模样,浓眉斜飞入鬓,俊眸亮如黑曜石,挺鼻下是张厚薄适中的唇,漂亮五官组成看似粗犷却又相当有型的脸,尤其是当他扬笑时,看起来像个大男孩,但当他拧眉不语时,威凛慑人。
尽管此刻,这人面无表情,但她知道的,她知道他喜怒哀乐时的各种面貌。
“Boss,是你来接我?”她颤着声问,双手握着冰冷的铁栏,泪水在眸底打转。
老天真是太厚爱她了,竟在这最终时刻让Boss来接她……如此一来,她是死而无憾了。
闻言,那男人扬起浓眉,似笑非笑地问:“十九娘,你何以笃定我是来接你回府?”
泪水还在眸底,但瞬间像是凝结似的,她怔怔的问:“十九娘?”那是谁?
“几滴眼泪就想买我的同情。十九娘,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
不带感情的冷漠低嗓教她狠狠打了个颤。
不对!
他不是Boss,他只是一个相似的人,可为何如此的相似?简直就像她初次遇见他的模样时,只不过……
直到这时,夏取怜才惊觉他的发型、装扮都像个古人。
一袭暗紫色蟒袍,腰束玉带,衬出他高大俊拔的身形,而腰间衔绶系印,头上戴了顶黑色长冠,不像是寻常人……他是谁?
而她在哪?
男人冷睇着她,只见她表情从一开始的欣喜到不解,但就是没有半点惊惧,彷佛置身事外。
“十九娘,本官听闻你被押进大牢后始终昏迷,特来一探,如今你既已苏醒,那就等着知府大审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