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换作别人他们敢说不会,但换成雷舒眉,他们谁也不敢肯定。
为什么?
因为,她是雷舒眉。
这个答案或许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一旦认识雷舒眉的人,日子久了,任谁都会给出这个答覆,绝对没有第二个。
这时,又有两名仆妇从小厨房方向出来,老仆妇领着年轻的丫鬟,丫鬟手里端着一只承托,上头摆着质地厚实,颜色暖黄的小暖盅,盅里搁了滋补的浓粥,正要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通常,像这样灯火通明的夜晚,像这样的热汤水和咸甜细点,要来往送个三四趟,不是屋里的主子太会吃,而是这位主子总会专心得忘了吃喝,往往小半个时辰过去,食物就凉透了。
有些则是被添暖的火盆热度给烤干,硬得难以入口,所以她们这个小院的人得了东家与夫人之令,要是小主子晚间饭菜进得不多,夜里就要给她准备夜宵,多换几趟,让她饿了自行取用。
除此之外,时不时还要有人进屋去巡视烛火的亮度,要留心不能亮得晃眼,也绝对不可以暗得耗费眼力,夏日里在要设缸添冰,冬日里的炭火要烧得好,必定不能起烟。
总之,东家交代,他们这些人行事只有一个准则。
那就是,千万不能教小主子饿了、冷了、热了……但要是困了,却更是要注意放轻动作的声响,好让小主子可以不知不觉地睡进梦乡里,别再像现在这样奋笔疾书,挑灯夜战,硬生生的折腾自个儿的身子。
老仆妇赵婶带着丫鬟青青进了主屋,不小的花厅里,被几列书柜给占满了大半空间,勉强只能在中间摆进一套八仙桌椅。
赵婶熟练地检视半桌子的食物,经过了小半夜的功夫,即便加上封盖,都还是变得既干又冷,可以看得出来原封未动,老妇人没辙地轻叹了声,让青青把暖盅给搁到桌上,反常地一揭盅盖,舀了小半碗出来。
“赵婶,这不是要让粥凉了吗?”青青小声地问道。
“凉些无妨,要是没人吃,最后还不是要闷成一锅鸡汁浆糊。”赵婶浅笑,取过盅盖往小碗粥上微微地煽着,与青青相对了一眼,看见丫头轻喔了声,似是已经知道了老人家的意图。
不片刻,屋里就飘满了鸡粥的糯香味,赵婶和青青两人屏气凝神,听见了原本静悄的暖间里传来了声响,最后,当她们听见毫笔搁上架子,以及椅子被拉动的声音,不约而同地笑了。
“赵婶,快呀!”从暖间里传来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一点撒娇,然后,就看见雷舒眉抱着肚子,一脸可怜兮兮地走出来,“饿坏了,饿坏了,快要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
赵婶看着从小带大的小主子出来讨吃的,原本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脸部线条笑眯了起来,看起来柔和许多,忙着把小半碗粥添成一碗,半温的粥兑上全热的,刚好适合入口。
“来来来,我的好姑娘,刚好有鸡汤熬好的稠粥与芝麻咸饼子,快点过来吃些垫肚子,慢着吃,不够了小厨房里还有。”
赵婶话声才落,就看见一个双手抱着肚子,伛偻着身躯,披散着长发,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女子从屏风之后走出来,拖着无力的脚步,缓慢地走到桌案前,直到坐定了,才仰起头来吐了好大一口气。
赵婶见状,没辙地笑骂道:“我的好姑娘,你这才几岁啊!你这举止模样,哪里像个未出嫁的二十岁姑娘?瞧起来都比赵婶岁数还大了。”
雷舒眉丝毫不在意被叨念,翘起嘴角,露出调皮的笑容,在一头披散的发丝之间,就那张粉嫩的嘴唇瞧起来最抢眼,余下的部分全教发丝给遮得七七八八,看不清楚,也瞧不出那张脸蛋的真实模样。
青青已经不是第一次,笑着帮忙主子把脸上的发丝给拨开,然后,就看见主子那一双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