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光想她成为一个活死人的样子,只是想着她都觉得浑身害怕颤抖,她宁可死,也不愿意成为一个活死人!
说完,她看着爹亲阴沉不语的脸庞,看见了他眼眸里的那一抹狠厉,让她心生了恐惧,急忙道:“爹,别怪他,他不是故意的!”
雷宸飞知道女儿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代表了什么意思,她口里说的那个“他”又是谁,他虽然知道她很喜欢问惊鸿,但是,却不想是爱到了知道自己的血症与他有关,可能会因此而死的事情,率先想到的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维护这位问家少爷,不让他动手伤害丝毫。
她见爹亲目中的戾气不减,反倒因为她的维护而多添一丝怒意之时,她走到了爹亲的车轮椅之后,跪了下来,近八个月的身孕,让她跪下的动作显得笨拙,让她跪地的那一瞬间,膝重难受,可是,她也没半点迟疑,就直直地跪立着,从身后环住爹亲的颈项,低头将额抵在爹亲的肩上,话甫出喉,已经哽咽。
“爹,对不起。”
“你起来!”雷宸飞怒喊,这一生,他从未让女儿下跪过,哪怕是玩笑也没有,如今,她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对他下跪,教身为爹亲的人情何以堪?
“对不起。”她摇摇头,执拗着不起。
雷宸飞大掌按住女儿圈住他的纤手,沉重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眉儿,为了他,你就是这么对付爹的吗?”
话落,雷舒眉没有接口,只是紧咬住嫩唇,她知道爹亲的心已经松动了,静默片刻,再忍不住对爹亲说出,藏在她心里许久的思念。
“爹,眉儿想你,好想、好想……”
冲喜——
或许,这是众人为问惊鸿与雷舒眉赶办婚事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个目的倒在其次,他们想的是终于可以与彼此结成夫妻。
一连几日,“宸虎园”的里里外外,都是人进人出,不只是嫁出去的元润玉回门帮忙,就连雷家众人都是倾巢而出,来给他们的眉儿办喜事,因为考虑到雷舒眉的身体状况不宜奔波劳动,所以就直接在“宸虎园”接轿迎娶,只不过是从侧门抬出,再从大门抬进去,也算是过大门的明媒正娶。
新人的喜房设在雷舒眉的“澄心堂”,而不是问惊鸿的“乐雁居”,这个安排被苏染尘开玩笑说,这不像是嫁女儿,倒像是把人家儿子娶进门。
对于这个调侃,问惊鸿老神在在,不以为意,因为他家的眉说过,谁跟苏小胖那妖孽的毒舌认真,谁就是存心在跟自己过不去。
况且,最后把他们的喜房设在“澄心堂”,他以为他家爹娘也不无几分向雷家赔罪的意图,但总之是在一起,谁嫁谁娶,其实并不是太重要。
今天,是喜房安床的日子,前两日,雷舒眉就已经挪居到“乐雁居”去睡,因为在“澄心堂”里的婚床,要依她与问惊鸿的生辰干支再重新摆放。
除此之外,还要准备一百零八枚的铜钱,以铜取同之意,将八枚铜钱压在床腿下,象征“八字合同”,另外一百枚放在床头床尾,取“同心同体”之意,床安好了之后,还要祭拜床母。
问惊鸿带着雷舒眉过来时,正好要准备祭拜的仪式,在捻香拜完之后,小两口一起看着新房布置,较之先前,屋里多了不少从雷家送来的贺礼与嫁妆,还有门窗上的双囍字与红色剪纸,最抢眼的是一张新郎亲着新娘的龙凤合婚,不过,要论气势与张扬,都比不过挂在小厅里的一大幅百子刺绣图。
但是,吸引住雷舒眉目光的,却是一榴花白头的挂绣,一双白头翁相依栖在结实开花的石榴树上,虽说取的是多子之意,但是,在雷舒眉的眼里,却只见到了那一双白头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着那一双白头翁,她想自己能否与问惊鸿两个人长相厮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