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已逝的噩耗。
段柯古跪在灵前,慢慢烧着纸钱,跪在他身旁的如意一直没说话,只是一味掉泪。
久久,才听见他哑着声音问:“你怪我吗?”
今早骤闻她娘走了,她整个人就崩溃了,帮忙治丧的人手要将她娘移开,她说什么也不肯放。
忍受她的拳打脚踢,底下人才能顺利收拾现场,将她娘放进棺木合上。
她转头瞧他,红肿湿润的眸里只见哀伤,不见责备。
半天时间过去,她总算比较冷静,也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
不过关键,还是在刚才过来拜访的大夫身上。
“娘有些事一直没告诉我们。”她把大夫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娘的身子早就不行了,她所以能撑到现在,大概是担心她突然一走,我不但没人照顾,跟陆明的比赛,也可能会输得一塌糊涂。
所以她要大夫给她很强的药,硬是撑了下来;但大夫说,那药根本就是在伤害她身体。”
她捂着嘴连连摇头,泪水纷纷坠落。“这些事我都不晓得,我不知道我是用娘的痛苦,在换我自己的安心。”
“怎么能怪你。”段柯古抱住她,连他也是满脸泪。“一整个早上我不停在问自己,是不是我晚一点再完成她的心愿,她现在还会活着?”
“不。”经过大夫的解说,她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我想娘应该很高兴,她能及时看见我们俩跪在她面前,身穿嫁衣红袍……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开心的表情。”
“你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她捧住他的脸,用力地点头。
那就好,段柯古抱住她,心头的大石终于卸下。
他一直很担心会不会是他的关系,才让那么好一个人,那么早就魂归离恨天。
两人正在灵前说话时候,一名不速之客突然造访。
婢女过来通报:““小莲庄”陆当家在门外,您俩要让他进来吗?”
两人互看一眼。段柯古问:“要见他吗?”
如意想了下,点点头。
陆明早接到曲母已死的消息。他昨晚装病回到“小莲庄”,就开始拟定对策,本来还坐困愁城想不出有利他的法子,今早一听见曲母病亡,他脑袋一下通了。
这世上什么人最不碍事?答案就是——死人。
管他们俩多难缠多难对付,只要通通死了,他们这辈子就再也不能阻碍他!
不过还有一个关节——被段柯古拆下的“天下一品”牌匾。
当初它被段柯古那么羞辱地摘下,陆明想,这回再挂上,他定得弄得风风光光,才能教吃客恢复对“小莲庄”的信心。
他今天过来,就是想好了点子。
陆明一进门,瞧见曲母牌位,立刻下跪,嚎哭着爬到灵前磕头。
“我对不起您,我罪该万死……”
段柯古与如意一头雾水。这家伙什么时候长了愧疚之心啦?
陆明哭罢,忽然转向如意说话:“小姐,小的知错了。小的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蒙了眼,才会做出伤害当家、当家夫人,还有您的事。”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如意冷静说道。
“因为昨晚小的梦见了当家……”陆明哭得凄惨。“当家在梦中一直责备小的,还问小的得到“小莲庄”后,真的有比较好吗?没有。小的可以在这里跟您承认,接了“小莲庄”后,小的才明白当家为了撑持它,得耗费多少心力……”
段柯古打断他。“少在那儿天花乱坠,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是。”陆明磕头。“小的意思是,小的愿意把“小莲庄”还给小姐。”
如意与段柯古惊奇互望,两个人都在怀疑,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