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俊睁开了眼,看到满房间的鲜花,他稍稍转动一下头部。
头不痛了,可是他觉得脸上怪怪的,好像挂了一个金属架子。
坐在角落的护士站起身,走到病床前,低头望着他,“你醒啦。”
“今天星期几?”
“星期二。”她回答后,便伸手去拿电话。“请你告诉主治医生,总统病房的病人已经醒了。”
“已经星期二了……”他喃喃地说,“昏迷这么久……”
“你整整昏迷了四天。”护士又说,“这四天,有个小姐不眠不休地守在你床退,一个小时前她去警察局指认打你的歹徒,可能待会就来了。”
他还在想怎么没看到艾瞳,她不可能不在。
房门被打开来,一名中年医生走进来。
“医生,我的情形有多糟?”
“你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断了两根肋骨,身上虽有多处严重的打伤,但并没有伤到脾脏,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因此,暂时会有头痛的现象。”医生歇了一下。
“不过,他们把你那张脸弄得不成人样,鼻梁断了两处,颧骨有些碎裂——我已经用角架固定,还有你掉了五颗牙齿,眼睛和嘴部也都受到撕裂伤,但还不算太糟。”
这样还不算太糟——他的骨架都变型了,牙齿掉了五颗,讲话必定漏风,流川俊心想,这个医生的标准很低。
病房门又打开,他的经纪人走进来。
“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被装甲车辗过,这么多鲜花,不知道是谁送的?”
“你的女性影迷送来的,你被抢劫袭击的事,报上全登了出来,头版喔。”
“不是抢劫,没有人拿走我的手表和皮夹,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除了秦翰,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警方在今天上午抓到其中一名歹徒,艾小姐去指认了。”经纪人脸上言出担忧的表情,“你伤成这样,我看装发表会延期好了,你好好休养。”
“不,照常举行,那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什么重要的事?”
“那天你就知道了。”流川俊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舒服。“帮我把我床用高一点。”
经纪人帮他,将床弄高起,并把他抬到半倾斜的位置。
他重新打起瞌睡来,等他睁开眼睛时,艾瞳正站在床前,低头望着他。
她弯下身,轻轻吻他包着纱布的额头,“可怜的小东西。”
他也觉得自己很可怜,她吻他就有反应,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你去警局怎么样?”
“那个人供出幕后主使者是秦翰,警方已经派人去抓他了。”
“我一点也不意外。”他恨恨地说,“秦翰真是可恶,我差点做了阉鸡。”
“俊,都怪我不好,我没告诉你秦翰曾经威胁我,他大概是看大德一直在保护我,所以才去伤害你。”艾瞳自责的说。
“还好他来伤害我,要是伤害到你,我会把他给杀了。”他全身开始痛了起来,“艾瞳,快去找护士,我要打止痛药。”
护士来后,替他注射药液,而后他很快地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醒来。
这天,是他在医院的第十天,肿痛已消退不少,而且可以下床了,他知道自己差不多痊愈了。
主治医生来查房,“你快完全好了,我们去楼下的诊疗室,把绷带拿掉。”
主治医生小心地拆掉固定他颧骨的架子,剪下包在他头上的绷带,然后轻轻地剥掉他鼻上的橡皮膏,把绷带拿掉。再谨慎地把他下巴和左耳上的橡皮膏和绷带拆掉。
主治医生拿起一个瓶子,倒了一些液体在一块棉花上,“这会有点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