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一向大得很,知道得愈多对她愈没好处,刚才是他太过放纵自己,此时理智一回笼,他原本满眼的温柔尽敛,甚至往后退了一步,硬是扯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察觉到他的举动,车元玉刻意再上前一步,却见他不着痕迹地又退了一步。
这男人在躲她?为什么?
她不是一个护短之人,既然爹都亲口说了一切肇因于自己的贪心,那么她己没有立场再为爹讨回公道,剩下的就是还这男人的恩情,还有……感情。
“既然不想挟恩邀功,便该井水不犯河水,又为何以重金为饵,诱我来到王府任教习?”她句句质问,步步进逼,这回非要弄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可。
做了好事却一声不吭,让她连不承情的机会都没有就欠下他许多人情,如今她想还这人情了,他却坚持将她拒干门外,她不接受这种事。
“我……”他一怔,被她逼得一时无言,望着她,胸中克制不住地回荡着此刻不适合说的万干柔情。
“我只不过是不希望车尚书自掘坟墓、晚年凄凉。”这是他想到的借口。“你与我爹非亲非故,他的晚年是我这做女儿的责任,轮不到你来操心吧?”
看着他故意撇清的样子,车元玉脑中突地浮现下午时,他那个对她留恋万分的缠绵之吻,若说这个男人对她无情,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她万万不信。
而她自己呢?她不否认他的确己经在她心湖中掀起滔天巨浪,偏偏他似乎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为了皇上去娶别人,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能这样不负责任的招惹她,然后再潇洒的转身离开?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或谋算,反正今儿个她是铁了心,绝对要阻止他这样葬送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你就当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日行一善吧。”愈知道她的个性,长孙承音便明白自己不能在这时流露出对她的感情。
他从来没有漏看她的反应,虽然不解为什么,但这几日她对他的忧心己经称得上是溢干言表了。
看来她对他动了心,他很肯定,若是以住他必定会为此欣喜若狂、珍而重之,可现下他却不行接受,只能故作不知暂且委屈她。如今所有棋盘上的子都己走到该到的位置了,他万万无收手的理由,何况就算他想收手,皇上八成也不会允。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让人这样操心很好玩吗?
车元玉双眸冒火的瞪着长孙承音,书房外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又细碎的脚步声,想来是丫鬓们送夜宵来了吧。
心念一闪,她忽然朝着他靠近,想趁他不及防备时搂上他的劲腰,可这回他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微一旋身就让她扑了个空。
“夜己深,车姑娘该休息了。”长孙承音让外面候着的丫鬓们进来,一面冷声道。
望着丫鬓们在书房偏厅桌上布下夜宵,车元玉对干他的逐客令无动干衷,原本她方才是打算让进来的下人瞧见他们相拥的画面,然后把事传出去,招来康柳云的怒气的,反正花轿还没上,他若是不肯毁婚,那么由康家来做也是一样。
只可惜他仿佛早就瞧出她的盘算,毫不犹豫地闪开来,害得她只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装作泰然地瞧着丫鬃们动作。
一等丫鬃退去,她再次锲而不舍地说道:“我还不困,不如陪你进些夜宵吧。”
她逗自去到偏厅桌边坐下,岂知手才伸向甜品蛊,他己先一步道:“你不爱莲子,若饿了,我让人做些豆沙球送到你院落吧。”
闻言,她浑身一震,怔怔地望着他,他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她的喜好?除了爹和君吟及妙禾之外,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不喜欢莲子的苦味,而她相信爹和好友也不会跟他说这种事,那他……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