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几乎是绝望的睁开眼,瞪着石膏浮雕的天花板,斑斓的贴花壁纸,第一千零一次试着在心底催眠自己,这不是真的……
“小姐,你必须吃点东西,否则你会撑不下去的。”女仆敲门走入,手中的托盘摆着一碗热腾腾的奶油浓汤,香味冲击着她因为饥饿而格外敏感的嗅觉。
“我不吃,你拿下去。”她别开眼,依然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席蒙那个出尔反尔的混蛋!自从发现了她身上带着郁金香的鳞茎与种子,还有那个该死的,让她摆脱不了怀疑罪名的怀表后,就强行将她带到伦敦市中心的一栋别墅。
他就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玩具——噢不,他骨子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商人,她对他来说,是一个可以替他增加可观收入的工具。
他以为她是远从异国东方来的花匠,所以身上才带有这么多郁金香的鳞茎与种子,他甚至拿走了那朵半枯萎的黑色郁金香。
“听说,你在进行绝食抗议?”席蒙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他穿着利落合身的骑装,身上还余留着森林野外的气息。
“你——”洁儿双手一抓,迅速从床上弹起身,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终于爆发的小羊冲向他。“你这个恶劣的骗子!你说要让我离开的!你言而无信!”
席蒙挑起唇角,但那不是微笑,而是一种她说不出来的自负意味。
她明明饿到头晕眼花,脸色苍白,却因为与他那双蓝眸对看,饿到发疼的胃部又开始收缩,心脏也异常的加速跳动。
噢,这个男人就像魔鬼一样诱人,她相信,全世界的女人都愿意用灵魂换取他的疼爱。如果他愿意的话。
这段时间,她已经大致弄懂伦敦的状况——主要是伦敦的贵族势力分布。
即便是身处在英国乡间,大半辈子没到过伦敦,没见过伦敦桥,也不知道矗立在泰晤士河上的国会大厦长什么模样的农工,再如何孤陋寡闻,也绝对认识查理曼与霍尔特此两大家族。
两大家族皆富可敌国,与皇室成员往来密切,又有世袭的爵位加冕,影响力举足轻重,关于两大家族继承人的风流韵事,或者是两家族的世仇争斗,无疑成了民众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
众所周知,同样继承了公爵之位的沃斯。霍尔特与席蒙。查理曼,两人一样年纪,一样高大俊美,俨然是伦敦上流社交圈中最受瞩目的年轻公爵。
沃斯。霍尔特生性风雅浪漫,受到许多人的爱戴,尤其是未婚的年轻女性都为他倾倒。
席蒙的俊美不亚于沃斯,但是女性们却对他又爱又怕,只因为他的性情乖戻,从不在乎加诸在贵族身上的繁文缛节,也不在乎外界对他的风评。
他投资酒馆妓院甚至是赌场,与三教九流的人俱有来往,伦敦有过半的酒馆都归他所有,再野蛮的流氓混混见了他都要俯首称臣。
他的行事作风狠辣,心思深沉,对待冒犯他的人绝不留情,无疑地,他是上流社交圈的头号危险人物,令人闻之丧胆。
面对这个声名狼藉的恶棍公爵,洁儿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可言。她只想离开,而他却因为不知名原因软禁她。
“诚信是在谈生意时才会用上的东西,我和你之间,有生意或任何交易可言吗?”席蒙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口吻冷酷得近乎残忍。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我说过了,只要你同意留下来替我做事,我就放你自由。”他挑起淡褐色的眉,性感得令人发指。
那日他质问她,为何会拥有黑色郁金香,她却一脸不懂它价值的响应他,那是她栽种的,袋子里的鳞茎与种子也全是她拥有的。
在那当下他就打定主意,不会让她离开。一个懂得如何种出独特品种郁金香的人,其